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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砚双目紧闭,浑身发红,身体滚烫,趴在草垛上,腿脚不住地抽搐,浑身都是冷汗。
白裳裳心中惊诧万分:“这是怎么回事,上午不都还好好的吗?”
小桂哭着道:“我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哥哥突然就说自己身体好烫,很难受,话都没说完就昏了过去,怎么喊都喊不醒,小姐,你救救我哥哥……”
跟她一起跑过来的折梅,看到眼前的场景,秀眸圆睁,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她身形不稳,晃了一下。
折梅“噗通”一声跪下,神色惶恐地向白裳裳请罪。
“小姐,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景砚……”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让景砚吃点苦头而已,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白裳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折梅悔恨不已:“我上午在厨房里重新熬汤药的时候,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黄连苦,就算是七尺男儿也忍不了,所以我就……”折梅眼眶发红地看了白裳裳一眼,忏悔道,“所以我就在景砚的药罐里加了一把黄连,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我只是想小小的惩治一下他……”
折竹皱眉道:“大夫说过,他不能服用大寒大补之物,而黄连性寒,你怎么能明知故犯呢?”
小桂哭着道:“折梅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害我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黄连是大寒之物,我根本就不记得景砚现在不能吃大寒之物了……”折梅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追悔莫及,“我若是知道这个,怎么可能还往里面加呢?小姐,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行了,现在不是论错的时候。”
白裳裳打断折梅的话,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焦头烂额,脑袋里一团乱麻,她只能从混乱的思绪里抽出片刻的清明,整理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连忙吩咐折竹:“折竹,你快去医馆请大夫,要快!”
折竹领命:“是,小姐。”
折梅瘫坐在地上,唇无血色:“都怪我,都怪我……”
白裳裳走到草垛边,伸手探了探景砚的额头,手背上的温度如同烧红的热铁一般,烫得白裳裳立马缩回了手,跪在草垛旁边哭得满脸眼泪的小桂,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地握住白裳裳的手。
小桂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白裳裳。
“小姐,我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小姐,你一定会救他的,对吗?”
白裳裳回握住小桂的手,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一颗心没有着落,但却还是对小桂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安慰她:“你放心,你们有我,我不会让你哥哥出事的。”
不一会儿,大夫匆匆赶来,他动作迅速地放下药箱子,伸手扣住景砚的手腕,凝神静气地探脉,他啧了一声,脸色越来越沉,又俯身掀开景砚的眼皮,用木签撬开了景砚的嘴查看舌头。
大夫沉着脸问:“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折梅在旁边脸色苍白地说:“药里掺了黄连……”
“糊涂!”大夫痛心疾首,“黄连乃是大寒大补之物,你们怎么能给淤血未化的病人吃这种虎狼之药,你们这是要存心害了病人的命吗?!那你们还让老夫来施救做什么?!”
折梅的眼泪吓了出来:“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黄连是大寒之物,景砚不能吃……”她跪倒白裳裳面前,流着眼泪看白裳裳,“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白裳裳正是知道折梅不是有意的,所以才会气得吐血。
她的丫鬟,为了护她,所以才会想要让景砚吃点苦头,这才酿下大错。
如果折梅是纯坏黑心肝的,白裳裳还可以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可如今,白裳裳是骂她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觉得自己心中有苦难言,有痛难忍。
白裳裳终究还是对折梅心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下次不要再犯了。”
折梅慌乱点头:“不会有下次的,小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白裳裳问大夫:“大夫,景砚还有救吗?”
“他现在一只脚都踩在鬼门关里,命不久矣,老夫已是无能为力。”
大夫将行医工具全都放进药箱,拎着药箱就要离开。
离开之前,他给白裳裳指了明路。
“当今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丹溪医仙岐青泞能够救得了他了,岐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但却喜怒无常,诊金通常都是从人的身上收取,你们去,怕也是死路一条……”
白裳裳听到丹溪医仙的名号,心中大震。
随即而来的,是骨子里对这个名字的恐惧。
岐青泞。
光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白裳裳心中就一阵恶寒。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四肢冰凉,浑身发抖,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在小说里,是白若裳生命的终结者。
不到万一,白裳裳心中是有一百万个不想跟他对上。
可现在,她却别无选择了。
景砚的命,她必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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