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写完之后像教导主任一样把狼毫笔递给了她,白裳裳觉得他还可以更加有魅力。
白裳裳读小学的时候上过几堂书法课,虽说写得一般,但绝对是比白若裳那气弱无力的蚯蚓字要强上不少的,她握笔挽袖,刚屏气凝神写好两个字就被崔思止突然喊停。
“等等,表妹运笔施力的地方不对。”
右手突然被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掌包裹住。
白裳裳心中一跳。
突然觉得自己右臂有些莫名地发麻。
崔思止站在她的右侧,俯身握住了白裳裳的右手,一股清冽的男子气息突然靠近,崔思止带动她的手腕,运笔重新写了一个字,心无旁骛,边写边说道:“手腕用力,用手腕的力量带动手指的力量,用手指带动狼毫笔,表妹你再试试……”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因为距离很近,就像是贴在她耳边说的话一样。
白裳裳瑟缩了一下,后颈上的寒毛立了起来。
她觉得他凑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冰凉又坚硬的东西贴着她的身后。
是那块玉佩!
那块龙之逆鳞,随时会激怒崔思止的玉佩!
想到这里,白裳裳头皮炸裂。
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抑制不住地向左边扑过去,想要逃离那块玉佩。
逃离崔思止。
她的衣裙带动桌子上的宣纸,宣纸带动砚台、镇纸,书案上的斑竹笔筒,数支毛笔全部都稀里哗啦落到到了地上。那块名贵的端石玉兰花形砚“啪”的一声砸到地砖上,碎成好几块,浓郁的墨汁洒了一地,溅到了白裳裳白皙如玉的脸庞上,留下了几个黑色的墨点。
崔思止看到白裳裳脸上的墨迹,微不可见地蹙眉,上前两步。
“表妹,你的脸……”
白裳裳如临大敌,连忙后退两步,生怕他再靠近她。
白裳裳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干笑道:“没事没事,都是小事儿。”
只要你离我远点,眼前这些就都是小事情。
站在偏厅外面候命的折菊听到里面的动静,以为是小姐和表少爷打起来了,连忙冲了进来,想要救出自己的小姐,匆匆进屋却发现二人并没有打起来,相反还站得很远。
折菊将注意力落到了自家小姐的脸上,发现小姐白皙娇嫩的脸上沾上了黑色的墨迹,本来只是零星几个小点儿,被小姐这样徒手一擦,变成了三片,如同花猫一样。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脸上沾了墨,也有一种狼狈而娇憨的美态。
折菊心中一阵恍惚,小姐真是怎么样都好看,就算是变成花猫都这样好看。
还未等折菊花痴完,余光突然瞥到地上那块碎裂的端石砚,折菊大惊失色,惊呼道:“小姐,这是夫人最喜欢的那块玉兰花端石砚……”
白裳裳这才注意到地上碎裂的那块端石砚。
它上面浮雕的玉兰花早就已经碎成了渣,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白裳裳闻言脸色一白:“最喜欢……是有多喜欢……?”
折菊怜悯道:“如果被夫人知道,小姐可能又要挨打了。”
白裳裳身子不稳,摇摇欲坠:“那我还有救吗?”
白裳裳想起了王氏早上掐她胳膊时的个手劲,雪白的小脸更加雪白了。
折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玉石堂那里应该还有一块和这差不多花形的端石砚没有卖出去,我们可以买回来试试,不知道夫人会不会认出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我们去买砚台……”白裳裳救命稻草一样握住折菊的手腕。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崔思止还在屋内,白裳裳走到崔思止面前,一脸紧张地看向崔思止:“表哥,今天我摔碎砚台的事情你可千万别跟我娘说啊……”
气焰嚣张的表妹竟然会纡尊降贵来乞求他?
崔思止愣了一下,笑着答应。
“好。”
白裳裳松了一口气,本来还苦着的一张脸,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表哥。”
说罢就风火轮一样急匆匆拽着折菊逃离了凶案现场。
留崔思止一个人,长身玉立,站在静室里,满屋狼藉,杂乱无章。
他的心中也和这屋子一样,思绪芜杂。
他犹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眸光凝在了他的手掌上。
方才指导表妹运笔的时候,表妹为何要避他如蛇蝎呢?
……他就,这么可怕吗?
崔思止的手指缓缓收拢,握成了拳头。
他勾起唇角。
很好,她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注意力。
崔思止脑袋上漂浮的数值从【好感度:10】上升到了【好感度:20】
他想起方才表妹的样子,她白皙的脸上沾上了墨迹,被她徒手一擦,花猫一般,狼狈而娇憨。她就这样顶着这样一张花猫脸,跑到他面前乞求他,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猫。
他竟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崔思止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竟然会觉得这个胸无点墨陋劣不堪的表妹可爱……
他是……
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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