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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恒见无人再敢出声反驳,心中越发得意,又开口道:“更别说昨日的大朝会里,四爷胡乱进言,已经惹了黄上不快,这桩事叠事的,四爷能有好?”
又有人问道:“最近这朝廷里也是风风雨雨的,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昌恒此时便恨恨道:“还能是什么?南边的楚蛮子闹起来了,哼哼,起兵作乱不说,还敢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还自号大都督?呸!这满丕也着实无能,到现在还没浇灭乱匪,若是再拖到明年,他满丕的脑袋怕是要换个家了!”
这一番言论着实惊了众人一跳,便有人感慨道:“你说这世道是咋了,咱皇上可是天底下顶好一皇上,不比这前朝的昏庸之君强上太多?”
又有人笑道:“这楚蛮子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不过呀咱八旗天兵天将,消灭这群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一番喝彩,却是气氛越发显得热烈,只是在众人未发觉之际,坐在角落里的两名中年人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这其中一位姓李名卫,在康熙五十六年捐了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闲职,后来走了门子,投在了胤禛门下,由此得到了提拔,暂居户部郎中一职,而另一位就是今天的主角四爷胤禛,只是这脸色越发显得冷厉,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几吊钱一般。
二人回到雍亲王府后,李卫惯会看人眼色,当下便着力奉承起来:“四爷,这些闲汉说的什么话岂能当真?皇上对您做的事那都是件件记在了心里,又岂会因言获罪?”
胤禛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王爷的人,心里自然不会一直别扭下去,只是他始终都在担心一点——那就是圣眷。
不光是大臣要圣眷,做儿子的其实也是要圣眷,来看看太子跟大阿哥,看看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当年谁不是一大堆支持者?结果呢?还不是被圈的被圈,被废的被废。
胤禛内心烦闷无法排解,当下便又请来了邬思道,将这些前番因由都讲述了一遍,到最后犹自气愤道:“之前我就说过,不可对楚逆放松半分,如今得了教训却依旧不改前法,若是再败又该如何?”
邬思道脸色微微沉凝,轻轻一抬手,用枯瘦的手指止住了胤禛,叹气道:“四爷,如今可千万别再这般去想,您这是在跟皇上对着干啊!”
“无论楚逆成败,都不会影响大局,纵使湖广一地乱了又如何?这天下是乱不得的,可如今在夺嫡之路上,十四阿哥已经是真正比您更接近了!”
邬思道有些痛心疾首,“当务之急,要扭转四爷您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唯有圣眷不衰,才能确保您有一争之力!十四阿哥最晚年底前就会返京,应该早做准备啊!”
胤禛有些沉默,他虽然每日里都会静下心来礼佛,可本质上依然是一个性子酷烈冷厉的人,许多事情上根本忍耐不住,就好比昨日朝上的进言,本身就殊为不智,想到这里,也只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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