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需要用炼妖壶即刻熔炼。”
“是。”侍卫说着,便消失在了珍珠苑。
地下室潮湿,有些墙面上还布满了苔藓,夏季,这里是避暑的胜地,冬季,这里便是磨人的炼狱。
无处可坐的星阑,只得软着身子靠在栅栏上,脸颊被印出一道道深痕。
她双目呆滞无光,脑袋空白一片。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星阑喃喃着,可是这个辩词谁会相信?
师父?
师父应该会相信自己。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在赤县大陆,妖物是众人避之不及,唾弃的东西,要不然,怎会有捉妖殿?
不只是邪,就连妖物,都是反人道的存在。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邪丸,不人不鬼的模样,上天是在拿她看一个玩笑?
“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羽毛?”
星阑鼻子酸涩,手心不断的抚摸着手腕上那纤细柔软的羽毛,她多想要将它们拔掉,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喂,我究竟是谁啊!”
心中的委屈愈积愈多,让她忍不住大声的吼了出来。
撕裂的声音在清冷的甬道里来回回荡,震得耳膜发疼。
悲愤呼啸出去,星阑的力气也霎时间抽空,无力的像是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果然,自己的命运是最无常的!
上一秒意气风发,恍若世界的宠儿,下一秒卑微下贱,成了地狱的遗弃。
上天,真的是在给自己开玩笑。
指腹不断的抚着那柔顺的羽毛,却让她心中的逆鳞逐渐炸开。
食指下抠,拇指辅助,在快速的疼意过去之后,指尖滑落一片小巧的羽毛,跌落在地上。
星阑闭上眼睛苦笑着,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脸上会有奇怪的花纹,为什么体内会有水火之力,为什么会和鸟族牵连上关系,成了妖害?
千千万万个为什么,让她陷入一个死胡同。
一根,两根,接二连三的疼痛之后,是一堆羽毛的掉落。
但是手腕上,好像有数不尽的羽毛,拔掉一根,还会长出一根,让人厌恶的想要跳入火中烧掉这些让她难以见人的垃圾!
羽毛越长越快,星阑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疼痛麻木,青红的皮肤上惨不忍睹。
她不知道自己身体别的部分是否长了羽毛,她不敢去摸,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一只怪物,被人扔进炼妖壶化为灰烬!
脊背处,仿佛有刀子在上面不断的划着,想要破开皮肤。
“为什么?”她呆滞着神色喃喃道。
疼痛过后,只有无尽的委屈。
鼻子的酸涩让她忍不住泪水直流,嗓子干裂,渗骨冰冷的地面和墙角,都无法镇住她心中的复杂。
狭长的街道,空无人烟,独留修长的柳枝还在寒月中随风摇曳。
地上铺满了厚实的枯叶,踩上去咔嚓脆响。
依旧穿着青色氅衣的赫连泽出现在墙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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