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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直到段易言声音懒散冷淡的重新传来:“快中午了,先找家餐厅一起吃个饭。”
阮皙看向墙壁悬挂的时钟,她没瞎的话,现在应该才九点钟,哪里接近中午了?
而段易言的态度,透着股强劲的意味。
总之是你要急着离婚,又不是我。
阮皙坐在餐厅思考了许久,轻声说:“好,下午我们去离婚。”
用一顿午餐换跟他从法律上开始解除婚姻,这比交易也不亏。
*
电话被那边直接挂断,段易言面色从容地把手机收起,起身间,斜视了眼段朝西:“我要跟我老婆吃午饭,先不奉陪。”
段朝西:“……”
都要被离婚了还你老婆???
段易言优雅的整理了下西装,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两名秘书立刻左右跟上。
他挺拔修长的身形走进电梯站定,手插裤袋,看着镜中,对身旁其中一个秘书冷淡吩咐:“找家记者过来。”
约好吃饭的地点是在某家顶级中式餐厅,没有包场,选了视野最佳靠玻璃窗的位置。
阮皙是等到中午十二点整才出现的,她没换装,穿的依旧是百褶裙,很显年纪嫩稚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即将和新婚丈夫离婚的名媛,倒像是个乖巧的女孩儿。
她权当这是一顿分手饭,走进餐厅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等候多时的男人。
段易言是有多无聊,从十一点整开始十分钟催她一次,这会儿点了瓶红酒在独品,也没搭理周围向他这个慵懒贵公子抛媚眼的女人们,直到她单薄的身影出现,才轻抬起眼皮。
阮皙全程很平静的走过去,落座后,连水也没喝,将准备好的离婚资料都放在面前。
结果段易言跟没看见一样,招呼了下接待生点餐。
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来,段易言对她的口味很清楚,这次点餐,也体现了男人的出手阔绰,近乎是准备把这家店的菜单上食物都点一遍。
接待生顿了下,先是礼貌的提示两次,又不好明说客户。
眼神悄悄地,瞟向了阮皙。
比起段易言这种不要钱的点餐行为,阮皙等男人把菜单还给接待生的时候,她抿起的唇轻启:“麻烦帮我来一份清蒸蛋羹,谢谢。”
她中午只吃这个,至于段易言要作秀点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就让他自行解决。
接待生隐约察觉到修罗场的气息,不敢多言,抱着菜单先下去。
阮皙微微一笑,看向对面这个几日不见的男人:“离婚的资料你带齐了吗?”
段易言掀起眼皮,看着她一副好聚好散的准前妻笑容,半响后,他薄唇轻扯,语气没什么特别:“这家招牌鱼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她跟他谈离婚资料,是很认真的态度。
结果却说起了这家店的招牌菜?
阮皙笑容渐渐消失,指尖压着餐桌布:“你自己吃吧,我最近减肥。”
段易言的目光随即在她身段停了下来,对清瘦成这样还减肥一事,明显是不赞成的:“昨晚我和你爸在酒局上还说起你,才没有在我身边待一个月,就马上有本事把自己养瘦。”
阮皙这边闹着要离婚,阮正午是支持的,却跟段易言这个女婿的关系也依旧很好。
男人之间除了姻亲关系能维持的住外,就只剩下利益至上了。
明显阮正午是算好了一笔账,阮家给段易言在顶级富豪圈搭桥牵线,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能有段易言这么一个手段阴险出色的来对付段家,阮正午求之不得。
段易言此刻提起这个,还慢悠悠地落了一句;“你爸说论起照顾你,我能比得过你家的一个管家团队。”
阮皙睁着眼睛看了他许久,要笑不笑的:“你还是别当真吧,我爸真是讽刺你天生会伺候人。”
说完,她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态度不愿意继续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餐厅桌气氛安静着,接待生很快就把菜端上桌,一盘接着一盘,把招牌菜都摆在她面前。
阮皙没什么胃口,连筷子都没有动。
段易言更是,他只顾着喝酒,手持着高脚杯,期间还问了她一次:“喝杯?”
“庆祝我们离婚成功吗?”
阮皙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她端着白开水杯,意识意思:“喝这个就好。”
段易言面无表情,一声轻嗤,什么都没说。
这场午餐是两人之间吃过最尴尬的一次,二十分钟后,桌子上的菜端上来是什么样的,冷却端走也是什么样子。
她注意到餐厅周围隐约投来的打量目光,所以不愿意久坐:“你吃饱就走吧。”
段易言独自喝了整整一瓶,没上酒劲,起码起身时还知道要拿他的西装外套,与她一前一后离开。
乘坐电梯到地下车库。。
阮皙是想跟自己保镖上车,还没走两步,就被段易言毫无预兆地拉住手腕。
他的手指腹微烫,喝酒后的体温很高,距离拉近,还能清晰地闻见男人独特的气息,让阮皙不由地后退,抬起垂着的眼睛,无声地询问他。
段易言清隽眉眼间没有冷淡情绪,是很深地,凝望着她脸蛋。
那薄唇,字字清晰地问出一句;“真要离婚?”
时隔三秒还是十秒。
阮皙没有去记时间,只记得自己轻飘飘回他:“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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