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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整栋别墅除了灯火通明亮着外,一切都显得安静无声。
阮皙在沙发又躺了一会,恢复力气才爬起来。
她看到昂贵的地毯上堆放了二十几件精美的礼物,都是一些大提琴界内的人士送的。从俞舒浓那边搬来,被保镖放在了客厅里。
晚礼服的裙摆被提起,她雪白的膝盖虚跪在地板上,拿起礼物一件件的拆。
并不是想看别人送了自己什么,纯粹是无聊打发时间。
阮皙拆几个,又拿起来另一盒,将包装袋小心翼翼地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条手链,纯手工打造,款式细细的雅致精致,淡粉色很衬人。
她一眼就看中,翻了下包装袋发现没有备注名字。
阮皙将这条手链拿到灯光下看了许久,喜欢是喜欢,但是来历不明的人送的,是绝对不会拿出来佩戴出门的。
*
晚上十点多,别墅一楼的灯光被盏盏熄灭。
她现在习惯的生活作息便是如此,白天在外被众星捧月着参加各种华丽的场合,晚上回来就拆礼物,身为豪门小公主,是从不缺旁人争前恐后送上门的礼物。
等时间到了十点,阮皙便褪去她漂亮的公主裙,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上楼去睡觉。
房间里暗着灯,阮皙洗完澡就抱着被子熟睡过去,她最近很少做梦,今晚不知怎么的,在梦里不停地在舞台上拉奏着大提琴,然后台下没有观众,在阴影处隐约可以看清坐着一抹男人的身影。
她放下大提琴,慢慢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正当漆黑的眼眸不由地睁大,看清坐在观众台上最后一排的是穿着墨黑色西装的段易言时,心脏猛地抽了下,紧接着没等她做出反应,突然看到姜静格一身艳丽的红色深V长裙也坐在旁边。
她挽着段易言的手臂,美艳的容颜露出歉意的笑容:“阮皙,你和段易言离婚吧……他的白月光是我。”
阮皙踩着脚下的高跟鞋生疼,像生了根,想走想逃都移不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男女恩爱甜蜜。现实中她几次红了眼,都用手指用力的压下,可在梦里哭的很是伤心。
段易言温柔又残忍的告诉她协议的真相:“抱歉,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结束吧。”
阮皙张了张嘴,喉咙卡的跟什么似的,哭得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她终于从噩梦中给醒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睡的,整个人滚落到了地板上。
梦里脚会生疼,是因为被磕碰红肿了一片。
阮皙像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再也无法压制情绪,卷曲的睫毛下突然直直地掉落一颗眼泪,停顿两秒,又不争气的啪嗒啪嗒疯狂往下掉。
她用手捂住巴掌大的脸蛋,梦中的画面感和窒息的难受太过真实,即便醒来也一时难以回神。
阮皙凌晨三点坐在床下哭,也真正意识到了一点。
从回国至现在已经快一个月,段易言毫无消息还没有回来,与他之间的婚姻仿佛进入了一场冷战期。
他就如同梦中那般,得到了阮家给的资源,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比起两小无猜的姜静格,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才是真正那个可以抛弃的。
阮皙慢慢地,用白细的手指将眼泪一点一点的从脸蛋上擦干净,她哭过后,就不想继续哭。
或许成年人的世界是这般的残酷现实,先前是她想的过于单纯了。
明明段易言从头到尾都是履行合约,用金钱地位换来的婚姻,她却要可笑的跟他玩感情。
真的是……
天大的笑话。
*
第二天上午七点,冰冷的别墅被阳光笼罩,恢复了一层暖意。
保镖开车过来时,阮皙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早餐,她梳妆打扮好,本就极漂亮的五官画了精致妆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她情绪静得不喜不怒,接过保镖递来的今日份报纸,慢慢的看。
今天各大媒体的头条板块已经换人了,不再是她这个豪门小公主。
而熟悉的字眼,和男人清隽的西装身影都印入在了眼底,上面标题加粗字体,段易言的身份又换了一层称呼。
在媒体记者的笔下,从破产公子哥变成了豪门首富的女婿,现今出国一个月强势回归,已经摇身一变成为豪门无人不知的新贵。
他亲手会建立一个属于他段易言的金钱帝国出来,自立门派,让榕城多出一个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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