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了屏幕几分钟,她才关掉手机。
——哦,原来不是首富爸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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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回到座位时,机舱里很是安静。
她悄悄地坐了回去,余光不经意撇到仅和她隔了一步距离的年轻男人,他已经没有继续看报纸。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坐姿,仿佛在假寐,把报纸盖住了脸庞。
而上面。是被黑体标题的段氏集团新闻。
一行字非常显目,仿佛是记者用最直白尖锐、攻击性地笔锋写下——【豪门公子哥一朝被逐出家族企业,沦落为丧家之犬。】
阮皙视线定格两秒,唇轻启跟着念出了最后三个字。
——段易言
*
飞机抵达榕城国际机场,已经是八点多。
此时夜幕降临,万盏灯火辉煌,绵延数里勾画出一幢幢大楼的轮廓,把整座城市映衬得奢华绚丽。
十分钟后。
阮皙刚从机场大楼里走出来,一辆红色的跑车准时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把随身行李放好,折回去打开副驾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今晚约好来接她的是发小桑盛盛,刚见面,就一把将她激动的抱住,兴奋的尖叫道:“啊啊啊!宝贝你终于回来了,让我看看你这脸蛋儿有没有更漂亮了。”
说完,就伸手去捏她尖弱的下巴。
不过这皮肤太滑嫩,轻轻一下就能留下浅浅的红印,害她都不敢用力,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狗男人。
阮皙笑着拍掉这只占便宜的狗爪,将安全带一系,坐稳在副驾,轻巧就勾出她盈盈一握的细瘦腰身。
桑盛盛启动车子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开始叭叭不停地调侃道:“对啦,你一个堂堂的首富之女,不让阮家派管家来接,怎么自己坐经济舱回来啊?”
“我临时改了航班。”阮皙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桑盛盛却读懂了这话的意思,笑着直乐。
像阮皙出身于榕城的首富家族,自小就严格要求自己,五岁开始学习大提琴,多年来数次获奖,给家族增添不少好名声,正因为这样被人熟知的显赫背景和清纯长相的外表,阮皙没少被外界的媒体关注。
甚至被公开称为——“最令人羡慕的豪门千金。”
所以这些年来没少引得无数豪门公子哥打听她行程,前仆后继的跑来献殷勤。
“嗬,他们估计做梦都没想到,这种迎接小美人儿的香艳事,是被我无情抢走了。”桑盛盛转过头,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吧?话说我们榕城可是有很多公子哥等着你宠幸呢。”
阮皙轻歪着头,回了后半句:“……他们有什么好宠幸的?”
没一个入她眼缘的。
“那你想宠幸什么样的?”
阮皙认真思考几秒:“嗯——”
倒是桑盛盛急性子不等她回答,自己把话接了过去,揶揄道:“我想起来了,你喜欢那种能让你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小白脸——”
“……”
*
在浓郁的夜色中,桑盛盛将车开到了她租住的老式公寓,近市中心的地段,居住在这里的退休老人占大部分,生活作息规律,到了夜晚环境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桑盛盛是榕城本地人,与阮皙不同的是,高中时期因为家里公司破产,没有念大学就一头扎进了娱乐圈,这些年靠她跌打滚爬的勉强混了个十八线女明星名气。
因为常年在外拍戏赶通告,几乎很少住这里。
拧开门锁之前,桑盛盛拍着胸脯跟她担保:“宝贝,我知道你不习惯住酒店,今晚就在这委屈一晚。你放心,这套公寓绝对安全,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而且哦,像这种老旧的公寓,隔壁都常年不住人呢,追求你的公子哥绝对摸不到这儿来……”
她知道阮皙该有的豪门小公主娇气还是有的,也非常理解,像这样有钱的小仙女对一切俗物有着级高要求再也正常不过了。
走道上只亮着一盏灯照明,阮皙提着行李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听完桑盛盛长篇大论的话,她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
——门牌号042。
公寓是事先请钟点工打扫好的,干净到不染一丝灰尘。
桑盛盛进门后,没待五分钟,就被经纪人一通电话叫走了。
阮皙放下行李,半垂着眼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面对着突然安静下来的陌生客厅,也不知过去多久,手机的时间显示不早了。
她白净的手指绕过颈子,拢着及腰的微卷长发,轻松扎起丸子头,起身先去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身上只随意披着白色的宽大浴袍。
阮皙一把将窗帘拉上,躺到床上前,她伸手,把唯一照亮卧室的灯也给熄灭。
在这夜深人静下,漆黑的居民楼道里,灯光再次亮起。
一个穿着简单白衬衣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走到隔壁门牌号042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原因,将男人精致的脸庞轮廓照得更为立体明晰,他个子非常高,袖子很随意地挽,修长的手拿着卷起的报纸和一把钥匙。
“啪嗒”一声轻响。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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