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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正堂里待着了。
他一個寒门庶族又不能主动离开,扫了士族的雅兴,也不给太守面子。
祖道重同样没有妓鞋行酒的雅好,站起来说道:“下官还要去完成家公的交代,不在这里打扰郡公的雅兴了,带着主簿先行离开了。”
一名庶子带走了寒门庶族,士族子弟的雅兴更高了。
周叔治没有阻拦,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不用在正堂里打扰高门士族的妓鞋行酒了。
两人前脚刚走,卫策也跟着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就不能安安心心喝顿酒,非要折腾出来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三人走出来以后,忘记一件事了,询问周叔治合适的人选。
祖道重摇了摇头:“以周太守只是享乐的样子,也没必要问了,难能知道治下豪族的情况,还是等本官回家以后,找来几名代舍、幸舍宾客询问情况吧。”
范阳祖氏养的宾客明显更加可靠。
卢祎拱了拱手,带着卢庆之回家了,作为县里的主官之一主簿,县署里有专门供他居住的廨舍,也有女婢伺候。
他依旧是回家了。
坞堡里有人等他回家。
轺车路过了传舍驿亭,又碰见了翾风的安车,卖炭翁显然是在专门等他。
卢祎笑着说道:“老丈难道是等着本官一起回去。”
卖炭翁实话实说了:“小郎君做官了,翁驾着安车跟在后面很安全,没有贼人敢盗抢官员坐的轺车。”
这句话刚说完,卖炭翁又看了一眼披挂了甲骑铠的卢庆之,这位比起跟着上百名筩袖铠部曲还要安稳。
卢庆之包裹在甲骑铠里,都不用挥动手里的大铁戟,一个冲锋就能撞死一大片贼人。
卢祎矮身走了出去,坐在了安车车架上:“本官刚好有事问老丈,一起走吧。”
一辆轺车,一辆安车,一前一后朝着卢氏坞堡的方向前行,只坐了一个人的轺车却比坐了三个人的安车,车辙印更深。
卢祎问道:“老丈在京口行商多年,又经常给豪族庄园送碳薪,是否知晓某位豪族子弟的勇武不逊色舍弟...对...就是赶着轺车的那位九尺壮士,同时又在京口拥有很高的威望。”
卖炭翁打量了卢庆之几眼,想了想说道:“拥有威望的豪族倒是有知道几个,像你兄弟这般雄壮的却没有,别说京口,整个晋陵郡都难能找到。”
条件过于苛刻了。
不苛刻,也完成不了土断。
卢祎失望了,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拿出束发上的簪笔,又开始在左伯纸上写着良策了。
“奴倒是知晓一人符合小郎君的要求。”
安车帐幔里传出来一道好听的声音,翾风开口说话了:“大父应该还记得一共从北地南渡过来的豪族公乘氏。”
卖炭翁点头了:“女孙说的人是公乘雄吧,以他的骁勇倒是满足了小郎君的要求,不过他是侨望豪族,名声这点恐怕不符合要求。”
翾风正在卸掉梅花妆,分髫百花髻也变成了简单扎在脑后的螺髻,放下手里的花钿说道:“公乘雄是安东军府兵的一员,完全可以抹平威望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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