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于皇位,也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心里忽然有些释然。
“殿下放心,殿下定会心想事成。”宋温惜真诚地说道。
她的姨娘也没能葬入宋家的墓地,可姨娘对宋家失望透顶,原本也不想入宋家的墓地。
“等你回家去后,想做些什么?”晏望宸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她,眼底是深深的不舍和痛意。
他沉默片刻,又说:“你也到了嫁娶的年纪,又是宋府的女儿,总能嫁个好人家……”
宋温惜眼帘低垂,唇边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我身心都已交给别人,又有几个男子能不介意呢?或许,没有男子会愿意娶我。”
晏望宸闻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喉结微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我也并不想那么快嫁人,我想读书,想试试……同男子一样,考取功名。”宋温惜撇开目光,继续向前走着。
“考取功名?”晏望宸一愣,眼珠转了转,问,“可是我朝并没有女官的先例,你考取功名,是想讨个什么差事?”
“我想进国子监。”宋温惜毫不犹豫道。
“国子监?你想做司业?”晏望宸小心地猜测,眼底有些惊异之色。
宋温惜微微一笑:“若我说,我想做国子监祭酒呢?”
晏望宸怔住,然后笑道:“你若真的有此想法,必然有你的道理。只是国子监从未有女子做祭酒,甚至都没有招收过女弟子。”
“一向没有,不代表应该没有。”宋温惜淡淡道:“其实,我外祖父曾是国子监上一任祭酒。”
晏望宸有些震惊,他默默跟在她身后,思索一番,恍然道:“是那个被流放到凌疆的韩兆?”
宋温惜点了点头,跨过一根突起的树根,道:“是。我外祖父因为对先帝增加税收的新政十分不满,便形诸吟咏,写诗嘲讽。于是群臣上表弹劾我外祖父,说他狂妄自大,蔑视朝堂。先帝大怒,我外祖父便被流放凌疆,家中女眷也都被变卖为奴。”
“那时我父亲还只是个备考的书生,还未娶妻,祖父也不过是个员外郎。我姨娘为了不被卖去做奴仆,找了关系,自愿嫁给父亲,且心甘情愿做妾。”宋温惜说着姨娘的往事,有些心酸。
若外祖父当初没有贸然出头,姨娘便不会被牵连。她还能做她的韩家大小姐,能觅得良婿,或许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早早离开人世。
“原来如此,韩府是书香门第,韩老先生桃李满天下,我十分敬佩。你姨娘,也算是出身名门。”晏望宸感慨道。
他想到什么,又皱着眉问道:“所以,你想入国子监做祭酒,是想要继承你外祖父的衣钵?”
“是,也不是。”宋温惜道,“我父亲没有儿子,宋家落没,总需要人撑起来。若非只有男子能科考,以我姨娘的才学,她早就可以进国子监做司业了。”
宋温惜提起姨娘,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骄傲。晏望宸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刚想说什么,远处便跑来一个娇俏的身影。
“太子殿下!你终于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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