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信被缠的抽不开身,只对着云瓷说:“你先回院子等着,为父晚些时候去探望你。”
她点头,正好有些事她也想和父亲聊聊。
“纳兰云瓷!”
转过身时,她迎面就看见了一脸沉着的纳兰老夫人,她上前行礼:“祖母。”
“你跟我来!”
纳兰老夫人转身,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也昭示着她此刻不悦的心情。
云瓷纳闷,父亲回来这么好的事,为何祖母还不高兴?
无奈她只好跟了上前。
“跪下!”纳兰老夫人猛的呵斥。
云瓷蹙眉不解。
一旁的美艳夫人低声说:“云瓷,你自己回来就算了,怎么还将陆砚辞给带回来了,谁不知你父亲有此一劫全都是拜他所赐?”
此人正是纳兰二夫人方氏。
云瓷恍然,也不怪两人生气,整个纳兰家险些被害惨了,罪魁祸首却大摇大摆的来祝贺,换成谁都没好脸色。
“云瓷,你父亲一直纵容你胡来,我念你小小年纪没了母亲照拂,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倒好,执意要嫁那么个狼心狗肺玩意,险些将纳兰家毁于一旦!”
说到激动之处,纳兰老夫人还咳嗽起来。
“母亲消消气,如今人已经嫁过去了,多说无益。”方氏上前劝。
对此,云瓷的确无话可说。
就凭原主婚前多次表现出对陆砚辞的喜爱,做出种种无脑的举动,现在她就是辩解对陆砚辞死了心,也没人会相信的。
“云瓷,今日你的确不该带他来,这里没人欢迎他。”方氏语重心长的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都是为了你着想,那陆家就是个狼窝,碧叶才跟着你嫁过去一个月就被收买,险些连累你背负水性杨花的恶名,你祖母可是气的好几日没睡着。”δhu五
她垂眸不语。
方氏又试探性的追问:“云瓷,你有没有想过陆家为何这么针对你?”
她当然知道,是为了唐家留给她的家产。
“她这榆木疙瘩被人欺辱到这个田地还想着替夫家求情,还能指望开窍么?”纳兰老夫人冷哼。
方氏满脸无奈道:“陆砚辞肩挑两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能欺负你,你自己也要硬气起来,日后才有纳兰家给你撑腰。”
云瓷低着头看鞋尖绣花图案,心里隐隐明白二人的意思。
在这个家除了父亲,她信不过任何人。
果然,在方氏和纳兰老夫人一唱一和之下,方氏终于说明来意。
“云瓷,你父亲是个大老粗,不懂后宅弯弯绕绕,但有些时候还要谨记财不外露。”
云瓷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惦记着她的家产。
方氏见她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话,干脆挑明了说:“云瓷,母亲留下的家产太多引人注目,于你来说不是件好事,不如将家产还回纳兰家,也总好过便宜了陆家。”
云瓷抬头:“还给纳兰家?”
“对!”方氏理直气壮地点头:“你是纳兰家嫡长女,都是一家人,就不该分你我,何况经此一事,咱们家族就更应该团结一致,这样旁人才不会小瞧咱们。”
“你二婶说的极有道理,云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交出陪嫁吧。”
纳兰老夫人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瓷心凉了半截,父亲含冤入狱才回来,她就要被逼着交出陪嫁。
她记得,父亲入狱这么多天,纳兰府闭门不出,连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哪怕是派人出去打听打听也未曾。
真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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