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轼在竹格韵眼里已经是一条被阉了的狗一样,她懒得关注,自然也不想多讲和姓汪的相关的话题。
这时候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静谧而甜美的笑意。
秦仲樵又是心头一颤,大哥福薄啊,这样的女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看到这样的笑容,秦仲樵怀疑自己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指不定就会茶饭不思。
好在经历的多了,她又不是秦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秦仲樵现在倒不至于轻易被她勾得色与魂授。
“没错……这个秦幼珊目前是真的红,她显然是不满足于台岛那边的小市场,想要在内地发展。内地最火的地方卫视,最适合作为她合作伙伴的当然就是我们湘南卫视,她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郡沙,若是能让她和明华酒店签下长包房协议,对我们明华酒店的生意也大有裨益。”
明华酒店盘子不大,可它终究算是秦仲樵的龙兴之地,没有明华酒店的营销操作带来的光环,秦仲樵也难以在老爷子面前有一席之地,秦仲樵因此始终比较关注这一家五星级酒店。
竹格韵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秦仲樵的信息如此滞后,此时居然还在关注利用秦幼珊让明华酒店进一步发展的小事情,而不是后怕。
仔细想了想,秦仲樵应该是过于关注汪轼那边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吸收昨夜里郡沙发生的重要事件。
也对,郡沙发生在白果园巷的一件入室抢劫案,确实难以惊动他秦二公子,只有竹格韵听到和白果园巷有关,才会紧张起来。
看到竹格韵的表情,秦仲樵连忙问道,“嫂子,是秦幼珊出了啥事?”
感觉也不像啊,秦幼珊要是出事,她刚刚笑得那么好看?尽管台岛秦家和大陆秦家并不能真正地算一家人,但表面上还是和睦相亲,两家的关系甚至在一些场合被提起,当作是海峡两岸一家亲的代表,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象征性。
在这种局势下,谁都会把表面功夫做好,至于心底里实际怎么想,反而不那么重要。
“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持枪闯入了刘北家中被他制服。这个人原本是台岛那边派来的杀手,准备刺杀秦幼珊的。”竹格韵淡淡地说道。
秦仲樵哑然,张了张嘴停滞了一瞬间才合拢,他这时候才意识到竹格韵轻描淡写的背后蕴藏着的重大公关危机。
好在危机被化解了。
刺杀如果成功,尤其是秦幼珊要是死在明华酒店,那他秦仲樵就有不可推却的责任。
湘南方面会承受巨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之下必然要有人来背锅,如果没有人死保他,那么他秦仲樵就是涉及两岸关系的重大事件的牺牲品。
那时候他要么请老爷子出面,要么就自己跪在竹格韵面前,哭着喊着长嫂如母之类的话,请竹格韵在湘南老大竹文律面前保一保他。
当初竹格韵下嫁湘南地头蛇秦家,其实竹格韵算是为了竹家做出一定的牺牲,竹文律又最为疼爱这个小妹,真正是长兄如父的关系,竹格韵在竹文律面前很是能吹风。
“这个刘北,还真是福星啊。”秦仲樵按了按胸口,他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后怕到心悸,难怪当初秦老爷子为了能和竹家联姻欢天喜地,这生意做得越大,就越是要有体制内的力量保护才行,否则随时都有可能遭遇这样的危机,那就是多少年的基业,都能毁于一旦。
“我该怎么谢谢他才好?”秦仲樵恍惚间回过神来,竹格韵可是非常看重刘北的,不但常常带在身边,上回自己在竹薖山房是热脸贴冷屁股,而那刘北倒是留下来陪竹格韵一起吃饭。
秦仲樵非常怀疑,竹格韵是把刘北当女婿在培养,这可事关重大,不是她竹格韵一个人能够说的算,但是她若坚持己见,秦老爷子会不会顺水推舟也很难说。
“谢谢倒是不用了,刘北这孩子有眼界、有胆识,以后她二叔有机会,能照顾照顾他就好,我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刘北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希望他以后能够成长起来帮衬帮衬我,甚至能够成为浓浓所倚重的人。”竹格韵笑着说道。
似是随口提起,语气也不见得多郑重其事,可是在两个日常主持秦家主要产业的人口中提起,就不是小事,一般人哪有资格被竹格韵当着秦仲樵的面提起?
他秦仲樵眼里怎么会有一个高中生!不过竹格韵这么提起,秦仲樵要是以后还拿刘北不当回事,只怕竹格韵会不高兴……当下时节,秦仲樵无论如何不会得罪竹格韵的,看来以后再在竹薖山房遇到这刘北,得像模像样地打个招呼。
“刘北,他打小就机灵,这一点是看得出来的,所谓三岁看老啊,以后一定有出息,我们秦家也不是那种顽固死守的家族企业,广纳人才……尤其是这种值得培养,又知根知底的人才,当然会重视。”秦仲樵点了点头,“家族培养计划,也可以算刘北一份。”
竹格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若是将来秦仲樵知道,他的投资深陷日本经济危机,背后有刘北推波助澜,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她二叔,你再跑跑吧,我先回去了,昨晚被刘北折腾得一宿没睡好……”竹格韵说着,才觉得这话里有歧义,连忙瞟了一眼秦仲樵,他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便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依然好像自己也没有察觉地说道,“年轻人精力是真旺盛,他和浓浓一大早起来就吵吵闹闹,我可撑不住了,岁月不饶人啊。”
“嫂子,若你身上有不饶人的岁月,岁月在我们身上,那可能是在刀雕斧琢了。”秦仲樵笑着说道,尽管知道竹格韵所说的折腾,只是说在为刘北的事儿操心,但是秦仲樵忍不住在心中揶揄,也就刘北那样屁大点的小孩喜欢和秦雨浓玩,真正成熟的男人,哪个不想折腾你?别说一宿没睡了,只怕有机会的人,都会夜夜笙歌,让你没有一宿能睡好。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秦仲樵看着竹格韵身姿摇曳地走进竹薖山房中。
竹薖山房在斗湖堤秦宅中是一个地位比较特殊的院子,仅次于秦老爷子,竹格韵毕竟是寡嫂,他们这些做小叔子的,若没有特别的理由,为了避嫌和尊重,都不好自顾自地去串门走动的,秦仲樵虽然想送送竹格韵,却也只是走到院门口挥了挥手,就继续跑步去了。
竹格韵回到竹薖山房,眉线舒展开来,脸上的神情变得自然柔润,哪里有精力不济的样子?她从佣人手中抓起一把鱼食,先逗了逗池子里的锦鲤。
那条又白又胖的锦鲤,竹格韵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小姐”,秦雨浓非常不喜欢,并且认为这条鱼就像白芸萱,而另一条跟着它亦步亦趋的锦鲤就是刘北。
想到这里,竹格韵哑然失笑,她有点想给这条白色锦鲤改名,叫“竹小姐”怎么样?竹格韵瞟了一眼那条伴随的锦鲤,倒是有些微微羞涩的感觉,好像刘北若是在自己身边,也是喜欢这样缠着她哦?
真是的……自己最近心性好像有些过于随性了,都在想些什么呢。
竹格韵喂了喂鱼,才问了下佣人秦雨浓的去向,然后穿过水榭和廊道走到秦雨浓的卧室里。
画着各种动物包括小鳄鱼、蜥蜴等图案的屏风后面,秦雨浓把衣帽间的柜门和箱子都打开,正在挑挑拣拣,竹清徽在旁边出谋划策。
“干什么呢?”
“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晚上准备去摆摊作为自己打造自己商业帝国的第一步,喏,她要卖衣服。”竹清徽指了指秦雨浓准备好的几个大箱子。
秦雨浓似乎准备把大箱子都装满,若是这样的话,竹清徽觉得可以帮她搞一辆流动站台车,一展开就有几十平米的面积,比许多店面都大,才能够充分展示她这么多衣服。
不过竹清徽觉得自己最好别提,一提的话秦雨浓百分之百就同意了,并且会强烈要求竹清徽帮忙,到时候麻烦的还是竹清徽自己。
“看来浓浓是觉得自己整天无所事,一无所成,一无所长,眼看着人家刘北都建功立业了,心中焦虑,很想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啊。”竹格韵笑意盈盈地说道,然后弯下腰去,挑挑拣拣。
还好,有点良心,每年过生日竹格韵给她准备的生日礼服什么的,秦雨浓都好好收藏着,没有打算拿去卖掉。
“刘北那就算建功立业了?姐姐那才是建功立业——”秦雨浓对于竹格韵过去参加的行动并不知情,可是她以前问起来,大人们都是讳莫如深,而且竹家这边的亲戚对竹清徽都是非常赞赏的,秦雨浓便知道竹清徽就是那种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立了几等功有奖章有牌匾的厉害人物。
刘北抓住了一个入室持枪抢劫的家伙,本来也算很了不起的,尤其是他这个年纪,但是要说“建功立业”,妈妈也太夸大其词了!
一定是因为她和刘北关系特殊,有些不清不楚的,所以阿姨眼里出范蠡,就是觉得他多么多么了不起。
哼!
竹清徽听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怎么能拿刘北和她比,她都多大年纪了,经历得比刘北多……不过,若是给刘北机会,他的成长未必会低于竹清徽,而且由于男人在体能方面的优势,有些任务竹清徽做不到的,刘北就可能胜任。
总之除非是某些专门需要女性执行的任务,在特殊兵种执行的任务中,男人的前景和上限都要比女人高得多。
也就是这样的原因,竹清徽看清楚了自己的上限,她才选择退役,并且想要尝试新的军旅生涯——维和部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