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烫手山芋。
她也没好意思看刘北,走到床边,刚刚要伸手递给刘北,就听到刘北低吼一声,然后吐了她一身。
吐了她一脸。
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竹格韵怔怔地站在原地,刚刚的情景,她竟然莫名地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大抵就是辛弃疾在那样繁华的情景中,遇宝马雕车香满路,听凤箫声动,看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蓦然回首时,难免被灯火阑珊迷离了眼眸。
竹格韵也被刘北糊住了眼睛,眨眼也不是,擦也不是,失神地站在原地。
她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如此、如此、如此让她羞恼的要失去控制的时刻!
“竹姨——”刘北却是大吃一惊,那愕然震动的情绪,顿时压制住了所有的药效,仿佛瞬间脑清目明一样,急忙提起裤子从床上爬了下来。
竹格韵去找黑色塑料袋子的时间有点长,他实在忍不住了,想着自食其力,哪里想到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她推门而入?
他赶紧从床头拿起纸巾,擦了擦便丢掉,冲到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再回来。
竹格韵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被点穴了,又好像魂魄离身尚未归位。
刘北手忙脚乱地先帮她擦干净眼睛和脸颊上,然后是她胸前……这时候竹格韵终于有动静了,按住了他的手掌。
刘北看向她,只见刚刚被刘北擦得湿润润的眼眸中,水汽氤氲,仿佛一池春水潺潺,映照着他晃荡不止的影子。
他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嗫喏着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吐字模糊,自己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水龙头吗!还是阿氏射毒眼镜蛇?”竹格韵抓着毛巾,气得浑身发抖。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遭遇,她还真不如自己去喝了那些下药的酒……不,那也不行。
真要是她喝了那些酒,有一直对秦仲樵和汪轼警惕着的刘北,她一定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到时候就是刘北背着她回来了,然后她控制不住地……岂不是同样的丢脸?
说不定她的意志力还没有刘北这么坚定……不,不,她应该会控制住自己不会对刘北做点什么,但是刘北呢?他控制得住吗?
这孩子也许……也许会因为对她的敬重和孺慕不会乱来,但是他会不会把这个黑色塑料袋子给她用?
那那……那相比较起来,还是现在的状况要……要好一点?不,也好不到哪里去!
竹格韵心里乱糟糟的,又是羞恼又是委屈,瞪大着眼睛站在刘北面前,撒气撒不出,但是要说不想捶他几下也是不可能的。
似乎自己一生的羞涩都用在了今天,层层垒砌犹如红云覆在她的脸上。
“不,毒蛇毒液的组成成分,主要是毒性蛋白质,酶类、小分子肽、氨基酸、碳水化合物、脂类、核苷、生物胺以及金属离子……我那个,只是一些水分、果糖、蛋白质、脂肪、酵素和无机盐,无毒无害,美……没什么坏处。”
刘北硬生生地把“美容养颜”给吞进肚子里,现在可不是说俏皮话的时候,至于竹格韵说的阿氏射毒眼镜蛇,那是2004年才发现的一种毒蛇,能够在几分钟内喷射数十次毒液,刘北自愧不如。
“什么?”听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竹格韵气的肩膀都急促地耸动了几下,原本收窄合身的裙子感觉紧紧地束缚着胸口,差点要崩开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连忙收住呼吸,缓缓说道,“那你现在总没事了吧?”
刘北用力点头,他当然没事了,但是又感觉事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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