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漂亮,可是你就像一朵青涩的花蕾,沾着晨露,在早间朦胧的阳光下脆嫩新鲜。”
秦雨浓怒视着刘北,什么青涩的花蕾,这是在暗示什么?
他就是觉得白芸萱那种下流的大柰子女人才是成熟。
刘北脑海中浮现出竹格韵的姿容,不由得深情喟叹:
“竹格韵女士就是正在盛放的花儿,一片片花瓣层层叠叠,手指轻轻拨开,就能够看见芬芳沾蜜的蕊丝,旁边有成群结队的蜜蜂和蝴蝶环绕,觊觎着她的香气,嗡嗡作响想要采她。”
“你写作文呢!”秦雨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人话!”
刘北嘿嘿笑,他其实不是一个脸皮很厚的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我做了一个梦……”
刘北只好把自己经历过的上辈子当成梦讲给秦雨浓听,
“梦里边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和你有情人终成眷属……结果你却不辞而别,杳无音信。”
“你竟然敢做这样的梦!”秦雨浓脸颊羞红地生气。
要和她成为有情人,他起码要像孙悟空西天取经那样努力才行,结果他做个梦就成功了?太小看秦雨浓啦!
他做和白芸萱滚来滚去的梦还差不多,那种女人,呵呵……生物课上也讲过,男孩子会做这样的梦,起来还要洗内裤!
秦雨浓这样纯洁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恶心的梦里。
“梦里你妈终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最后把家产一部分捐赠做了慈善,一部分转到我名下,留下一封遗书就准备自杀,还好我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
刘北想起这段往事,现在都长吁了一口气,这也是他这辈子准备杜绝的悲剧之一。
这不是什么不可抗拒的历史大势,个人的命运常常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选择,就变得截然不同,所以他坚信自己能够做到。
“呸——我妈长生不老、寿与天齐,永远不死。”秦雨浓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松子拆开吃了起来。
她用松子壳丢刘北,可惜没有什么准头,本来想丢进他鼻孔里来着。
“我又没有咒她,这不是一个梦吗?而且梦里我阻止了啊。”刘北接着说道:
“我怕她再做傻事,就终日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她,然后一起搬回了白果园巷310号……后来我们日久生情,只是碍着脸面和身份,谁也不敢戳破这层纸,直到——”
刘北这么不要脸地编排妈妈,瞧着他还做出欲言又止的嘴脸,秦雨浓又是生气又是期待。
威胁道:“快说——你要是像平常讲故事一样卖关子,我就插你的鼻孔!”
她已经忘记观察后方的那艘小鸭子船了。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从厨房出来,准备让她去吃早餐,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我焦急地寻找,然后看到她站在银杏树下……那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情景。”
刘北微微昂起头,仿佛依然在眼前,令人沉醉:
“她穿着月白色的典雅旗袍,腰侧的布料上点缀着零散的几朵白色花瓣图案,人与衣裙花色的搭配,点缀着旧时光涂抹的宅子,都多了一抹明艳。”
“她回过头来,嘴角微微翘起恬静的笑意,乌黑翘挺的眼睫毛,犹如宝珠光华散溢的眸子,秀气温润的鼻子,那一抹嫣红的唇瓣让人失神,她在落叶纷纷的银杏树下安安静静,却让水池里灵动的锦鲤失去了所有颜色,羞惭地沉入水底。”
“她看到我,嫣然一笑,指着池底的一枚戒指说道:刘北,戒指掉水里啦。”
“于是我连忙把戒指捡起递给她,竹格韵女士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让我给她戴上。她的眼眸显得狭长而妩媚,像狡猾的小狐狸做了坏事后得意的笑,她低下头去按着戒指转了转,说道:既然你都给我戴上了戒指,那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她像是在开玩笑,却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说到这里,刘北笑了起来,这辈子他大概要重新追求竹格韵了,就是不知道是会容易一些,还是更难一些。
“刘北——”
旁边的小鸭子船摇摇晃晃,竹格韵娇嗔一声,却是已经满脸通红。
都讲到她设计让他求婚了,她再不出声,接下来他就要讲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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