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用了柔软的绸缎,上面还布满了雪花和星点的蓝色纹样。
顶子是浅绿色的,上面绘满了复杂的格子与线条,墙壁上挂着油画,有一幅里是三口人:
一个年长的男人,以及,兰道夫·泰勒和她的妹妹贝翠丝·泰勒。
客厅的壁炉关着,火焰在缝隙里熊熊燃烧。
壁炉上铺了石板,鎏金边的小座钟,镜子和瓷花瓶。
地毯松软,屋内暖和极了。
一切都那么昂贵。
“请坐,请坐,我看你来的匆忙,先喝一杯暖暖。”
他令仆人去忙活,让罗兰坐到沙发上,亲自接过他的手杖放好。
沙发侧面立着一面小桌子,放了许多零碎的银色器皿。
“真好,能看到你无恙。”消瘦的男人搓着手,晨衣袖相互摩挲窸窸窣窣的,“我后来亲自去了两次,还差人给你送了东西,你什么都没收到,是不是?”
他见罗兰点头,想说什么,于是又满不在乎地插话:“本来也不是给你的,罗兰。”
“我就是要告诉那些黑袍女人,罗兰·柯林斯不是一般人,他外面可有人盯着。看在那几十镑礼物的份上,我希望他们能更认真对待你的伤。”
“只要你能好起来,几十镑算什么。”
他眉毛跳来跳去,屋里的热乎气似乎暖不到那张尖儿瘦的雪白脸。
不得不说,在揣摩人心这方面,这位兰道夫·泰勒可绝不一般。
罗兰的意思是,他眼下对自己说的这些。
“我又得感谢你了,兰道夫。”
“那我得在你感谢我之后,还要再感谢你一次。”兰道夫开了个玩笑,热络地拍了拍罗兰的肩膀,“我知道你眼睛不方便。本来想给你看些…”他错了错屁股,将一旁的桌子拉了过来。
罗兰这才注意到,几根桌子腿下,都装着小木轮。
“午饭还得准备一会。”
“你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对吧?”
他推开精巧的栓锁,雕着植蔓的银盒里,码放了许多器具。
在旁边,还放着一个敞开的木盒。
里面交叠着数根比拇指要粗的雪茄。
“要试试吗?”
他给了罗兰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口中吟着咏叹调似的念白:
“思想者的慰藉,想象丰富的建筑家对大理石旁空气和乳香芬芳的陶醉,恩者的第十一根手指。”
罗兰摩挲着手里稍有油脂的茄衣,轻轻摇了摇头。
“男士怎么能不会吸,它可比香烟要珍贵百倍。”
兰道夫用小银刀铡开帽子,又点了根木条,慢悠悠在雪茄头不远处烘烤起来。
仆人端上了红茶和咖啡,还有一罐盛着奶的小瓷壶。
奶香茶香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又融进了壁炉中燃烧的木材气味中。
罗兰耸了耸鼻子。
不像宴会上那些男士们吸的卷烟。
这个味道…
很好闻。
“试试,来试试,我们的小天使。”兰道夫扬起怪声,调侃罗兰一句,掐着雪茄的手在空中晃了又晃,那枚烟头红彤彤的。
他用两排牙轻轻咬住,双腮收紧,吸了一口,然后,在嘴里来回漱几番,朝另一边吐出一条灰白色的粗线。
顿时。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豆蔻掺莳萝的味道。
就像刷了蜂蜜的新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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