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黏糊糊的软糖。
上面沾着东西。
是那枚胸针。
他轻轻把胸针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
一双细瘦柔软的手,正巧和他撞了车。
时间有一瞬仿佛静止了。
他能听见对方逐渐变粗重的呼吸。
“您说得对,这家冤枉好人的店,再也不能来了。”罗兰大声说着,朝女人的方向笑了笑,攥紧胸针,掰开她的手。
“再见,女士。祝今夜的宴会能驱散刚刚的不愉快…”
在女人的凝视中,罗兰一步步离开了珠宝店。
这应该就是那枚遗失的。
红色,红宝石,圆形胸针。
妮娜小姐用不上。
罗兰敲着拐杖,翻弄着手里的胸针,缓缓向来时路走去——他故意挑了狭窄无人的巷子,避开车流与人流更盛的主街。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那三个女人跟上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一个拐角,他被扯住手臂,粗暴地‘扔’在墙上。
一柄锐利的短刀贴着他的脖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靠近的、不再伪装的声音。
十分年轻。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先生。”
她说。
刀刃在罗兰的脖子上轻轻滑动,又陷入肉里。
“我只是捡到了一枚胸针,女士。”罗兰被压在墙上,侧着脸,声音淡淡:“我捡的。”
“交出来,然后滚蛋。”
她不复刚刚拿腔作调,语气粗鲁:“否则我就把你这张小脸儿——哦…”
声音停顿了片刻。
“你可真漂亮。”
罗兰抿着嘴不说话。
“你知道那枚胸针值多少钱吗?”声音中有了笑意。刀刃轻轻从他脖子上挪开,却变成了刀尖儿向上,在他脸颊游走起来。“可没你这张脸珍贵。还是说,等我在你脸上来几刀,你才乐意就范——等等。”
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大叫起来。
“你是个瞎子!”
“是的,女士。”罗兰毫不在意脸上冰凉的刀刃,挣了一下,歪着头,轻声补充:“您可以称呼我柯林斯…罗兰·柯林斯。”
柯林斯,柯林斯。
这座镇子不大,稍微有钱点的人家都很出名。
她盯着脸色苍白的少年,看着他那双漂亮但空洞的琥珀色眼睛,缓缓移开了刀刃…
下一刻。
猛地刺入了罗兰脸颊旁的砖墙里!
锵——!
“听着,小混蛋,我不想惹麻烦。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癖好跟我无关——把东西交出来,然后,各走各的路。”
罗兰慢吞吞从兜里拔出手。
给她展示了一下手心的胸针,然后,又立刻攥住。
“我的确有个癖好。”
罗兰轻声轻语:“总是会弄丢些东西:小皮鞋,镂纹刀叉,崭新的衬衫或油灯罩…我想,捡到它们的人跟我不同。她应该有地方出手这些价格不菲的玩意…您说对吗?”
罗兰感觉顶住自己胸口的胳膊忽然用了力。
非常用力。
“你想要什么。”
女人咬牙切齿,似乎就等着他出言不逊。
罗兰眨眨眼:“我想要二十根母猫的胡须。”为了保险起见,他多加了一倍。
“母猫的。”
还强调了一下性别。
这句话之后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女人松开了他,把匕首从砖里拔了出来——甚至还退后了几步。
“你有什么毛病?”
她声音古怪极了。
“我的毛病都告诉您了。”罗兰整了整领口,微笑:“我想要二十根母猫的胡须,一枚可以不大,但必须纯净的、尖角的蓝宝石,一罐看女人哭了一夜的油灯里的灯油…”
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那您同意吗?”
罗兰摊开手掌,将那枚胸针往前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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