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有一说一,刘备放在整個时代而言,或许算不上是什么一流统帅,但也绝非是平庸之辈。
抛却最为突出的个人魅力与感染力之外,刘备其余方方面面都算是小六边形战士。
也就是方方面面都行,但又都不太行的那种。
以着一百分为满分而言,刘备大概就属于魅力拉满,其余都在八十分左右徘徊之人。
莫要小看八十分,整个时代单项达到八十分以上的,大概每一项都不会超过百人,更遑论刘备是方方面面都有着八十分左右的水准。
只是,东汉末年三大以弱胜强战役,好牌打得稀烂者,恰恰分明又是袁绍、曹操、刘备。
一把夷陵大火,将蜀汉的桃园中兴汉室之梦烧成了白地,一统天下的底蕴,一夜消散为烟。
因此,其余方面李基倒是不介意夸一夸刘备,唯独统军方面,刘备实在不宜信心太足。
这些念头在李基心中一闪而过,而后正色道。
“玄德兄,基有一问,不知玄德兄之志是为百战百胜之将领,亦是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还是执政安稳一方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又或是钻研工、医、农等项,以图可福泽百姓、名垂青史之境界?”
刘备闻言,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年少尝学于卢师,卢师对备之评价不高,为将定不如伯圭,为谋士更是愚笨不堪,至于工医农等项,涉猎亦不多尔。”
“如有可能,备愿执政一方,为天子牧民,保百姓安居乐业,再现大汉中兴盛世。”
李基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玄德兄就不该痴迷于统军之道,宜将精力放于驭人之上。”
“嗯?”刘备。
“君可闻高祖皇帝曾曰:夫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刘备怔于当场,久久不能回神,然后顿感恍然明悟。
过去,刘备或由于出身,或由于能力,再兼之二十又四却碌碌无为,内心无疑存在着数分自卑与自我怀疑。
如今,刘备却是有种骤然明悟的感觉。
高祖皇帝四十八岁且为一亭长起于微末之中,今吾不过二十四,年岁不及高祖起义之时的一半,为何自怨自艾乎?
高祖皇帝起义时有樊哙之勇,吾左右亦有云长、翼德;有萧何、曹参之谋略治政,吾又何尝没有李子坤?
子坤,即为吾之萧何、张良、曹参也!
高祖皇帝能推翻暴秦建立四百年之大汉,我未尝不……
“咳咳!!”
刘备猛地咳嗽了起来,连忙将脑海之中不知不觉浮现的大逆不道想法甩走。
李基上前帮骤然咳嗽的刘备拍着后背,关心道。
“玄德兄,你没事吧?”
半晌过后,刘备这才缓了过来,说道。
“没事,没事,承蒙子坤指点,一时大悟,有些许激动过头了。”
“玄德兄是悟到了什么?”李基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这句话让刘备的老脸不自觉一红,左右推脱了起来,如何敢说自比高祖皇帝之事?
不肖子孙,倒反天罡了这是。
就在这时,一声大嗓门自营帐外响起。
“大哥,俺回来了。”
刘备一听,如获救星,尽显激动,连忙摆脱了李基朝着营帐外冲了出去。
“大哥!”
“三弟!”
“大哥!!”
“三弟!!!”
眼看着刘备与张飞抱在了一起,李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刘备与张飞分别不过数日罢了,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一般?
难道传言是真的?所谓:曹魏好人妻,东吴控萝莉,蜀汉全是基。
‘等等,我似乎就叫李基……’
李基陷入深思,认真考虑起自己要不要收拾包袱,走为上计。
幸好,刘备这激动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刘备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带着张飞进入到了营帐之中,并且关羽也是闻声迅速地赶回营帐之中。
三兄弟再聚首,自然是好一番关心。
然后,刘备脸色一正,询问起正事道。
“翼德,恰好子坤先生在此,你快快说说黄巾贼人的状况。”
“是,大哥。”
张飞也不含糊,直入主题地说了起来。
自张飞率领燕云十八骑冲阵了一次,然后为了尽可能地拖延黄巾贼,为刘备争取时间。
凭借着马快的优势,张飞率领着燕云十八骑不断地骚扰黄巾众。
这也让张飞等人彻底成了黄巾贼的眼中钉肉中刺,多次尝试着围杀张飞。
只可惜,黄巾众本就少马,即使勉强聚集马匹,黄巾贼的骑术也难以与张飞所率领的燕云十八骑相提并论。
因此,张飞面对着黄巾贼的追杀,多则逃之,少则反杀。
这短短的数日之内,张飞所率的燕云十八骑非但没有损失,反倒是斩杀了百余黄巾贼人,并且缴获了二十来匹战马,让燕云十八骑人均双骑或三骑,更加的灵活迅速。
也正是凭借着一人双骑或三骑的优势,闻讯刘备出兵准备驻扎于大兴山后,张飞当晚才能及时赶回到大兴山。
随着张飞说完,刘备忍不住连连夸赞起来。
“好好好,翼德干得好,此等疲敌之计,即使对黄巾贼造不成什么损失,也能大大打击贼人士气,知我涿郡并非无人!”
“那是!俺怎可堕了燕人威名。”
张飞脑袋微微昂起,理所当然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可惜、可惜……”
张飞闻言,眼睛猛然地朝着李基看去,大着嗓门道。“子坤先生,可惜什么?”
李基叹息了一声,道。
“翼德所做所为,固有疲敌之作用,但却也是无形之中提高了黄巾贼之警惕,今后必然会多有戒备。如此一来,我军再欲寻机突袭,直扑黄巾贼首本部斩首,必会难上加难。”
顿时,张飞瞪大着铜铃似的眼睛,胸膛不断地起伏着,一副既有些不服又有些惶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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