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擦伤,红红紫紫,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周身都散发着虚弱的气息。
周时凛站在她身边。
目光落在她白皙手背上的输液管上,眼波似海,看不清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
温浅再次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色天花板,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轻眨了几下眼睫,记忆一寸寸复苏。
冲下深沟的汽车。
哭喊尖叫声混杂。
面目狰狞的王海燕,疯狂冲过去抢夺司机的方向盘,带着必死的决心拉一车人垫背。
万幸,她还活着。
右腿传来阵阵疼痛,连带着呼吸都疼,温浅最怕疼,疼得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声:“好疼。”
“疼还乱动。”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冷。
温浅抬眸看过去,恰好撞入周时凛黑沉沉的眼睛。
她顿时就更委屈了。
“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已经够惨了,你还凶人家。”
说话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轻呼出声。
“脸疼。”
周时凛垂眸看她。
巴掌大的小脸还肿着,因为疼的缘故,眼圈红红的,唇角委屈地耷拉着,唇瓣微张,带着颤抖,苍白柔软,引人怜惜。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和。
“腿还疼吗?实在忍不了可以吃止疼药,不过得适量,过量容易成瘾。”
温浅当然选择吃药。
“我先吃一颗吧。”
她的疼痛神经比较敏感,不吃药还真扛不住。
吃了药后很快就止住了疼。
温浅长长松了口气,开始担忧起脸上的伤痕。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刚才我去问了医生,留疤这种事情要看个人体质,如果你是疤痕体质的话很有可能会留疤,反之则不会。”
周时凛说得一本正经。
温浅忍不住哀嚎,心里将王海燕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抢方向盘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自己不想活要拉全车人陪葬。
事发突然。
司机都吓傻了,真让王海燕将车拐到了沟里。
不过她自己也没落着好,伤得似乎是最重的。
周时凛猜中她心中所想。
“公安已经介入了,这事应该很快就会有定论,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多想。”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毁容了也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丑。”
温浅:“……”
扎心了。
她自己嫌弃自己好不好。
到底是刚动了手术精力不济,说了一会儿话后,温浅就有些支撑不住,眼皮发沉想睡觉。
见状,周时凛给她掖好被子。
起身时,手指却被一只柔软微凉的小手抓住。
“别走。”
也许是人在病中,温浅觉得自己格外脆弱,她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生怕周时凛一走,王海燕那个女疯子窜出来找自己同归于尽。
“我害怕。”
周时凛的心脏瞬间一软。
“我不走,你好好睡。”
得到男人的保证,温浅终于放心睡去。
再次睁开眼,她是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
“慢一点。”
“你抱着病人的腿,我来挪她的上身,这位同志,你能搭把手吗?”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对上沈雪凝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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