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现在,她明白了。
这种缺的东西,其实就是“小孩子在长辈身边玩耍,长辈做着他的事,而小孩子却可以跑着,玩着,笑着,哭着,无论去到多远,无论去做什么,那个长辈却总会在原地等你,然后和你一起回家”。
其实这与两人如今的状况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但或许曹怡就没体验过这种,此时竟是真把这位恐怖老者当义父了,就连叫唤声,撒娇声都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李玄垂钓,曹怡叽叽咕咕地对长辈炫耀式地说着她会弹什么什么曲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
李玄淡淡道:“小怡,伱去看看,我叫的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过来。”
曹怡从水畔亭榭侧栏上一跃而起,毫不淑女地掸了掸臀儿上的褶皱,笑嘻嘻道:“是,义父。”
说着,她就跑开了。
这一去,曹怡算是去了小半天,待到日暮时分才领着两个女子过来。
却见一女一袭红衣,气质圆滑,端的是一朵交际花儿,正是左红。
另一女则是墨色衣裙,高髻云发,面容阴沉,腰束长刀,恰是林剑风的夫人姚笑笑。
两人到来后,齐声道:“见过苏先生。”
李玄维持着逼格,也不转身,只是淡淡道:“为何来晚?”
左红眼珠子一转,正要说什么,
旁边的姚笑笑却率先开了口:“启禀先生,因为有人完全不顾先生之令,将我二人拦在半路,一定要我们承诺好见您之后的说辞,才许我们离开。
如若不然,他们便要给我们好看。
他们说,青河漕帮是他们的,就算先生想委派自己人,却也该召见他们中的某人,而不是我们。
左坞主答应了,我却未答应,故而才拖了这许久。
但依属下之见,他们早已盘根错节,便是之前的那位苏先生也未曾能够过多地控制此地。”
说完,姚笑笑维持着抱拳姿态,陷入了沉默。
李玄当然知道。
之前的苏先生要的是放养林解牛,那当然不会如何去控制。
可现在,他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控漕帮。
如此,漕帮才能为他开拓水域,增加丹鱼产量,甚至寻找到出产丹鱼这种神奇鱼类的水域。
漕帮原本的利益圈子盘根错节,若不打破,他便是有了命令,也终究是阳奉阴违。
他知道,曹书达是贪漕帮“上贡”的银子。
但那些银子,他并不想争,他要的是掌控。
想到这里,李玄忽地伸手在怀里摸了摸,然后将一块玉质令牌丢了出去。
姚笑笑急忙接住。
一看,却见是大长老令牌。
漕帮乃是曹书达这一系的,而大长老令则是许多年前漕帮赠与曹书达的。
漕帮之中其实没有长老,这个令牌乃是加出来的,其权限等同于帮主令牌,漕帮上下都是认得。
甚至有些时候,漕帮弟子还会更认这块大长老令牌多一点。
“姚笑笑,想做,就去做吧。多久给老夫结果?”
李玄问。
他似乎早已知道姚笑笑要做什么。
姚笑笑沉声道:“一个月。”
说罢,她又行礼,道了句:“好叫先生知道我名不再为姚笑笑。”
“我叫姚仇。”
李玄点点头,道:“左红,你陪她一起,至于出去后的说辞,你们商量一下便是。那些人不信姚仇,可却会信你。”
左红在十二连环坞里处事圆滑,与人人相处皆不错,自己本身又是坞主,别人自会信她。
可是
左红无语,心中苦笑,却又不知这位可怕的老者是如何知晓漕帮内里关系的,然而此时此刻,她别无选择,只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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