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欢喜教主发懵,一百零八只天鹏,铺天盖地,都如黄金铸成,个个皆狰狞,神武无匹,展翅裂天地,挥爪碎虚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纵使金肌玉骨也不能尽数挡下。
“精神武功?该死,他步步为营,自出现就开始塑造己身强大的心灵印象,这就是在为精神武功做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刻?
都是假的,一百零八头天鹏不可能出现!”
神鹏纵横,一声声鹏啸,像是要崩塌这片天穹,骇的人心神欲碎,但四关终究是四关,欢喜教主很快摆脱了影响,清醒过来,果然发现临体的不是什么大鹏,而是一道道金色的锋芒,其上附有精神力,这才在临体时加强种种幻象。
然而,他已是强弩之末,最后醒悟也没有意义,那被洞穿成破烂筛子的身躯根本抵不住项稷的劈杀,寻梅刀顺着额骨裂纹猛地劈进来,震雷劲肆虐头颅内,那两寸锋芒第一时间搅碎了脑子,浆液四溅间更是一路往下,劈开了鼻梁骨、斩碎了下颚骨,直接贯穿入脖颈狠狠一扯,当场将欢喜教主劈杀,自额前到胸腹直接刨开,内脏散落一地,凄惨无比。
“我给过你机会逃,可以死在自己的山门前,可惜你不仅做错了选择还实力不济,真叫我失望。”
瞥了一眼脚下的尸体,项稷摇摇头,取出心脏,提刀一切便将欢喜教主的头颅割了下来,系在了腰间。
其衣衫早已破碎,并未掉落什么秘籍竹简,显然是留在了大本营里,银钱之流也已在交手中碎裂,没什么好搜,只有一枚宗主铁令掉下来,背面刻有山门暗语与位置。
“这··是真的?四关武师啊,就这么被击杀,被自己的绝技重伤,实在憋屈。
常人不是都只能练出一种锋芒吗,都知道翻天鲲有一寸刀芒,可又什么时候在体内留下了一百零八道?且这锋芒,好熟悉,似乎与地宫···”
就连赶山客都呆住了,翻天鲲果然有傲视年轻一代的身手,竟然以三关之身攻破了金肌玉骨,击杀了一位四关武师!这是何等犀利与强大的攻击?!
如此战绩,加上破入三关的实力,已然能够让这位翻天鲲自一百零八位冲入前一百了!
只是那些行列里,大部分都是举行了入门仪式的神通武者,堪称实力是大不相同。
最重要的是,光凭欢喜教主的一颗头颅,就已经能在灵丘县衙内领取四百两银子的赏金了,
“头颅我另有用处,这尸体便交给你祭奠两宗亡魂吧,地宫之内我得了些机缘,等欢喜教之事了却,我会详细告诉你们,当然,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与我结伴而行,入京城的落阳书院发展。
兄台你便先送秋老虎去县衙医治吧,现在,我要去灭了欢喜教,就在今夜,一个也不留。”
项稷念及涿县县令所赠的入院选拔资格,不由生出了几分心思,若能使这两位四关武师追随,那么自己进入洛阳书院后也算是有了帮手,很多事情都会容易起来。
在这个时候,单打独斗不是不行,但有组织班底的机会也没必要错过。
他日后的敌人桃侯势力可不小,想扳倒他不会容易,官职权力、武道修为、势力下属都将是他谋求的东西。
“县衙我信不过,事实上盘山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县令有心放纵,想要制衡县内势力的结果,当日欢喜教主能潜入山内就是因为他来访故意拖住了我与老秋,事后两宗覆灭时他也遥遥旁观,根本不阻止,只是追逐虎魔去了,如今我二人已是失了势,只剩下报仇的念头,待我将老秋送往故交医师那里,便来助你绞杀欢喜教。
正好县衙一早就发布了针对欢喜教的悬赏,赏金比匪寇都要高,若是一网打尽,可得百两银子,加上你手中的欢喜教主,足有五百两。”
赶山客叹息,道出了背后真相,县令顾忌崔家与赵氏一直没有明面上打压两宗,捞取好处,但暗地里的制衡手段可一点不少,甚至有意放纵欢喜教与他们折腾,自持有镇压局面的力量,根本不在乎损失。
“如此也好,只是劳烦兄台帮我一个忙,前往欢喜教时带一口寺庙内的鼎来,再捎百根香烛便可,欢喜教的据点位置便在这本图册内。”
项稷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取出了当初在白衣使者身上搜出的图录递给赶山客,上面记载有联络暗号与巢穴地址,交代他带来奎木狼序列入门仪式所需的‘部分’器物后便向欢喜教据点所在而去。
作为邪教,欢喜教的山门自然很隐蔽,且每隔半年就变换转移一次,这半年他们的据点定在了灵丘县边缘地带的一片山洞间,门人约莫一百出头,也谈不上少。
这些门人不是奸犯科的逃犯就是犯了死罪的囚徒,甚至还有流窜的匪徒流寇,聚集在欢喜教门下寻求庇护,事实上也不会有正常人加入这种邪祟教派,加入后所沾染的血债自然不会少,灵丘县内失身最多的反倒不是女子,而是童男。
因为他们相对羞愤,不会开口吐露,也基本不会暴露,才让这些匪徒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以此威胁捞取钱财。
一炷香后,项稷来到了一座山洞密集的峰峦前,这里临近官道,谁也不会想到有邪教敢把据点放在这里,实在胆子大,在搏灯下黑。
而山洞前的隐蔽角落里,已然有人注意到了陌生人的到来,尤其是发现他还大摇大摆的往洞口走来时,第一时间警惕起来。
“小心,来者不善,敢闯山洞,多半是位置暴露,教主又不在,很可能是来县衙之人!”
两个门人低语,第一时间点亮了火把,通告内里伙伴,所有人都警戒起来,而另一人则对着项稷喝道“你,快走,这里不是外人能来的地方,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们刀兵不客气了!”
然而,项稷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仍旧是负手迈步走来,腰间拴着的头颅一晃一晃,在这火把照亮的黑夜里格外可怖。
“妈的,这是哪来的疯子,腰上还挂颗头,咱们该不会是遇上练尸功的吧!”
“不对,你们看仔细些,那是··那是教主的头颅啊!”
“胡说什么?教主可是四关武师,连赶山宗与秋刀门都灭了,谁还能杀他?县令不可能这么年轻!”
而当看清那摇晃头颅的容貌后,守在洞口的三位门人直接惊叫了起来,无比恐惧。
能杀四关武师的人上门,他们还能有活路?
可就在他们想要逃窜之时,那黑夜里漫步而来的身影忽地一闪,平地起惊雷,伴着闷响已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噗!
只随意的抬手一点,便有三道劲气外放射出,三位门人话都没说出来一句,便眉心血花绽,轰然倒下。
“哪里来的疯子,敢杀我欢喜教的人!”
跟着,便有大批的身影自山洞内冲出,他们没有听清三位守门人的话语,只知晓有人来闹事,被惊扰了睡梦,正一肚子火气。
砰!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一只隔空扇来,劲气纵横三丈远的掌风。
迎头而上的两个壮汉顿时如遭雷击,魁梧身形如被大锤砸中,浑身筋骨噼啪作响,一瞬间不知道断裂多少根,横飞数丈远,砸飞八名同伴,落地时已经没了呼吸。
项稷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地挥拳,震雷劲伴着拳锋呼啸迸发,肆虐在周遭,这一拳打出,四方皆震,宛如雷霆横空,霸道凌厉到了极点,几乎要将几乎要将人的精神意识都践踏崩碎。
“他是武师!三关武师,快逃!”这时,已经有人反应了过来,知晓差距想要逃窜,教内一位三关武师死在不久前虎魔的手上,另一位三关武师·白衣使者也于一月前被虎魔所杀,剩下的无人能挡。
但不知何时,场中已被精神力笼罩囚禁,他们如置身海底,被浪涛不断冲刷,如溺水般倒地挣扎着,根本生不出其他念头。
而在外界,却根本不见什么水波浪涛,只有一人立在那里,周遭全都是自己掐着自己脖子不断挣扎的倒地葫芦。
月夜下,这一幕格外诡异悚人。
望着这些倒地葫芦,项稷没有留手,每一次弹指都有十道劲气飞射收割性命,转眼间倒地的数十人就都留下了大大小小十余处伤痕,深处可见白骨,隐现裂痕。
十人,二十人,三十人……短短十余息光景,就有近五十名门人被击杀。
后面冒头的欢喜门人早已溃散,心灵震颤,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
然而赶山客已经到来,阻断了退路,今夜谁也走不了。
见大鼎与香烛已齐全,项稷也不再拖沓,双臂一展间一百零八道锋芒齐出,绞杀整个山洞。
噗噗噗!
月夜下,山洞内不时亮起金光,又有淡淡的血雾蒸腾环绕,彼此交织,有一种凄艳的美。
而在山洞内,十步之地,伏尸上百,大地染血,只剩下了项稷驻足。
他孑然一身,立于尸堆中露出了笑意。
“我说了,欢喜教,今夜必灭。”
望着一地尸体,项稷心中不起波澜,这些该死之人对他的意义仅限于赏金与仪式材料而已。
十步武夫的仪式材料已然足够,踏入奎木狼序列的时候到了。
十步百人屠,心血铸武经。
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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