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村民们意犹未尽,聊着陆源的事。
“爹,这陆大师是什么来头?”
“最低也是名门正宗子弟。”老村长咂了咂嘴,又道:“往高里猜,也有可能是陆姓世家中人。”
村长刘春九听闻的最强御兽师,是位张姓天师,有一名六星神兽,名叫符霄兽,可呼风唤雨,最擅符法和雷法,名声极大。
六星是顶,再往下看是各个世家和大宗门的五星御兽师,同样是极为稀有。
所以五星御兽师也不多见,更何况是如此年轻的大师。
他没有亲眼看见陆源镇邪的场面,想来陆源太年轻,应该没到五星,可能是半只脚踏进五星了。
话说回来。
陆大师来这小山村干什么?
村子附近资源枯竭,既无灵脉,又无罕见的灵药田。
村长想到这事,理智回归,觉得奇怪。
忘记问陆源来这儿是为什么了,明天摆酒席时,得好好打听。
能帮得上忙是最好。
说起来,新年将至,年兽之灾也快来了。
若能留下陆大师在村中一起过年,今年的年景会好很多。
想着想着,他们一行人捧着祖宗的骨灰香炉,回到了祖祠门前。
祖祠院里有一颗陈年老树,枝繁叶茂,长出了院墙,撑开的树冠完全笼罩了祖祠。
这不知是何种树种,树上挂满了黑色的枝条,一根根伸下来,长成了树根的模样,钻进地里,在各种砖缝、墙缝里探出根须,它的存在几乎覆盖了整座祖祠的每一角落。
村长隐约记得以前没这树,怎么现在都快把祖祠包圆了,真是奇怪。
按理说这树长势如此夸张,都遮到祖祠的天了,应派人修剪一下。
但他请示过祖宗们,老祖宗表示不允,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听之任之。
村长刘春九将骨灰香炉递给自家儿子,叮嘱道:
“这次由你来请祖宗回家,动作轻些,以前教你的都记得吧。”
刘眠一脸上闪过诧异的表情,没想到这回轮到他请祖宗回祖祠。
以前都是父亲在做事。
难道说?
刘眠一看着老父亲苍老的面孔,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可见这祖传的家术消耗不一般。
“爹,可以让弟弟来请吗?”刘眠一犹豫道。
“说什么混账话呢!让你请就请,赶快的!”
老村长怒了,红煞了脸,差点就想动手掌脸了。
要不是这儿是祖祠,一巴掌绝对少不了。
刘眠一是村长的大儿子,今年三十二岁,娶了妻。
前些年他媳妇一直没有怀上儿子,后来村长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求到祖宗保佑,来年立马生了几个大胖小子,可谓是村中人丁兴旺的典范。
于情于礼,都应让刘眠一感谢祖宗,亲自请祖宗回家。
等刘眠一请多了,和祖宗的关系就熟了。
等儿子坐稳这位置,刘春九他才算安稳退位。
至于小儿子刘眠二,好端端的中了失心病,整天没个正形,随地大小便。
刘春九曾经请求过祖宗保佑小儿子,没想到小儿子变得更疯,见人就疯言疯语,平时只能锁在家里。
小儿子连祖宗们都不待见,怎么能让他在祖宗们面前再露脸。
因此接班人的位置只能是刘眠一,不能是其他人。
刘眠一心里很不乐意,请一次祖宗,就少一年寿元。
可是老父亲再三催促,又有后边亲戚家投来的目光,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过骨灰香炉,按照以前老爹教的宗族礼法,三跪九叩,烧香大拜,请祖宗回家。
咚,咚,咚。
烛光摇曳,三根香的青烟微微打了个旋,透明的人影从众人身边穿过去。
有人嬉笑,有人大骂,也有人轻拍了拍刘眠一的肩膀,让刘眠一全身打了个颤,身体莫名变虚了。
桌上的几十个牌位抖动了几秒,好似认同了刘眠一,周边的幻象和声音慢慢停息。
刘春九看着刘眠一做完了整套动作,将香炉放回了祖宗牌位前,恭敬地倒上茶水和酒水,看见祖宗们没有反对,这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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