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儿。
燕扶光负手而立,背后的方进宝将绿卿扶起来,他面对自己的王妃,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扫过她憔悴的面容,仿佛质问般:“可本王看来,却是倚虹院的丫鬟办事不力,惊扰了本王的孩儿,王妃当如何处置?”
宁华月僵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向燕扶光:“王爷是要宠妾灭妻?”
绿卿身子抖了抖,被安上这样的罪名,于她而言无异于将她推向死路。
燕扶光闲散悠适地落座,自然而然流露出上位者的压迫感:“本王也很疑惑,王妃从小受到宁阁老的教导,那为何这般行事?”
他对宁华月的不满丝毫不掩饰,就差明着说:堂堂宁府千金,就这般气度?
宁华月白了脸,被灵韵在后面拍了拍后背,也明白她不能再继续和燕扶光对着干,入了晋王府,就是晋王的人,夫君是她的天。
夫妻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就被婚前的谣言离间,她若还是针对一个侍妾,更是将燕扶光推得更远。
屋内寂静无声,宁华月挣扎片刻,低下头艰涩道:“妾身一时失言,请王爷莫怪罪。”
燕扶光瞥了眼宁华月,没发话。修长的指节随意敲击桌面,规律的声响似是催促和不耐。
宁华月泄了口气,鼻尖发酸。
终究,她还是跪了下去,就像方才绿卿跪她一般。
“是妾身的错,求王爷宽恕。”
燕扶光不慌不忙饮尽杯中茶水,方才淡淡道:“下不为例。”
一语双关,宁华月的掌心被指甲划破,她对她的婚姻很失望。
燕扶光没在倚虹院多待,好像他就是特意来给绿卿撑腰一样,经过宁华月的时候,他指了指方才给绿卿递匣子的丫鬟:“杖责三十,就在倚虹院院子里打。”
说完,带上人就去了栖云阁。
一早上,宁华月的脸被丢在地上任人糟蹋,她直接气晕了过去。
季明珠等人见好戏散场,留下来没意思,也相继离开了。
而绿卿这边,一回去就被候在栖云阁的江医女握住手腕诊脉。
和燕扶光同处一间屋子,江医女很有压力:“侍妾没有大碍……”
燕扶光点点头,江医女被请出去。
绿卿坐着发愣,下意识接过手边被人送过来的东西。
“怎么不失手了?”
她倏地抬眼,燕扶光瞥了下她手中的紫檀木小匣子。
绿卿跟着垂眸,呐呐道:“王爷,这是……”
燕扶光一如既往冷淡道:“赏你的。”
里面是一对白玉手镯,比宁华月赏给她的那只成色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绿卿心中一暖,乖巧抿唇,微笑道:“多谢王爷。”
她曾经胡思乱想过很多,想着是不是生了孩子,自己对燕扶光来说就没了价值。
可手中的这对手镯让她打消了思虑。
或许,燕扶光并非如她所想那般冷血,她的命运不会那么糟糕。
与风花雪月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无关,绿卿肯定燕扶光的人品,心里终于踏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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