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江谨行是想支走林雅，南枝没有说话。

等林雅走后，江谨行轻声道：“还好吗？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南枝勉力挤出一点笑意，“就是最近太累了，加上事情也多。这次又麻烦你了，是我妈妈联系你的吗？”

江谨行给她调了调点滴的流速，温和地笑了笑：“我调任到这家医院给实习生上课，知道你在这儿，当然是要来看看。”

南枝点点头，颇为生硬地打断了这个话题，直截了当地问：“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吗？”

江谨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片晦暗：“绑架那件事，微微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已经托人去暗中调查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南枝露出点感激的表情：“谢谢你。”

“还有一件事——”

江谨行看着南枝苍白的脸色，接下来的话怎么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南枝见他欲言又止，自然觉得不对劲。她笑了下，“没事你说，我能承受得住。”

江谨行心中轻叹，拿出病历本中夹着的一张化验单，交给了南枝。

“记得之前你做的手术吗？这个手术，对你的身体伤害，是持续性的。”

江谨行每一句都说得很艰难，“原本手术之后你应该休息一个月的，但是你当时很快就去工作了，所以……”

南枝听得怔愣在那里，许久才干涩开口：“你是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不要再兜圈子了。

“你之后受孕，可能会很艰难，即使孩子保到足月生产，可能也会……”

江谨行没再说下去，但是南枝已经明白过来。

苦涩在喉间蔓延，南枝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才艰涩道：“你知道了……”

她没有明说知道什么，但是彼此都明白是什么。

江谨行长睫微颤，闷闷地嗯了一声，“林阿姨很难过，说不知道怎么劝你，拜托我来——”

他戛然而止，似是有点说不下去。

南枝明白过来，苦笑一声。

“麻烦你了，又要给我治病，又要完成我妈妈的嘱托。”南枝深吸一口气，“但这件事，我会跟我妈妈说清楚的。”

顿了顿，南枝又问：“之前手术的事情，还有我在榕城，你没跟我妈妈说吧？”

江谨行摇摇头，“老人家知道这件事不好，会难过。”

南枝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谨行哥。”

她知道江谨行做这些事冒着多大的风险，他如今跟苏泠是夫妻，哪怕是貌合神离，也要保持江苏两家的体面。

要是让苏泠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做这些，恐怕有的闹。

思及此，南枝移开目光，轻声道：“我会准备一点薄礼，到时候送给微微，然后我会给微微纸上烟华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

江谨行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进不进出不出的，让他很难受。

但他知道，南枝的做法是正确的，也是极有边界感的。

他不该再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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