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开局有多过分,而是他经常用一些朴实无华,乃至在其他人看来很俗的手段,可下着下着,你发现就是不好下了。”
这同样也是聂岚等一大票道场受害者这段时间的感悟。
很多时候,一盘棋下完后,一个人大概可以感受到自己这盘棋输的原因,是哪几手出了问题。
可和时煜下棋,经常有种我特么到底怎么输出去的疑惑。
疑惑着疑惑着,就成了痛苦。
一想到这份痛苦如今将被更多棋手感知,不仅包括本国棋手,还包括日韩棋手,聂岚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真好。
这下平衡了。
72手!
这回轮到白棋凌空一镇。
之前还在中央到处蹿来蹿去的小飞机,就这样被拿捏住了,动弹不得。
徐正林此刻焦头烂额,头发肉眼可见的下落。
继右侧攻击失利后,他果断挥师左下,结果莫名其妙又帮时煜砌了堵墙起来。
分明这人没花一手棋在围空上,可回头一看,好家伙,大半个棋盘都成了他的势力范围。
自己中央的那点残子,像是大海中的一台洗衣机一样,孤零零地飘着。
这还下毛啊!
徐正林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想看看对方啥状态。
一看,座位上没人。
艹!这人还有闲暇去巡场!
此刻的时煜正漫步在赛场上,双手往身后一背,有种当领导的感觉。
根据规则,这种比赛的确可以离开座位四处走动。
在前世,卡着对手进入长考,离席巡场可是好习惯,从古哥到洁老师,但凡当过中国第一人,都爱到处走动走动,看看别人的棋。
至于这样算不算盘外招,会不会给对手带来压力害,我都耗费时间到处溜达了,你就受这点心理压力算什么?
整个赛场,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与其说安静得像图书馆,不如说紧绷得像考场。
偶尔也有瓷娃娃一样的哭声传出来,想来应该是哪位女棋手心态不行,被打哭了。
咦?
仔细一看,还是被鹿思竹打哭的?
时煜特意往那边瞅了一眼,发现面对棋盘对面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鹿思竹的表情可谓巍然不动。
同样的表情,时煜在张怡宁脸上也见到过。
鹿思竹也注意到了时煜就在附近,递过来一个眼神:“帮我哄她。”
时煜:“你打哭的,伱自己去哄啊!”
时煜光速闪人,比起这个,他更关注李弦铁的情况。
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对手始终对他保持着吸引力。
好不容易找到了李弦铁的名牌,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经没人。
什么情况?难道这人也巡场去了?
显然不是的。
这局已经结束了。
双方的计时钟已经归零。
棋盘上的棋子虽然没收,但依稀可见是一盘屠龙速胜局,速度快到时煜这边才没进入中盘多久,这盘就已经结束了。
角落的局部战,一触即溃。
李弦铁的对手正生无可恋地趴在棋盘边上,丝毫没动力收拾棋盘。
当然,由于现在还是比赛期间,时煜不能开口发声,否则他准上前问问这哥们,咋死成这样的?
忽然,像是感到一阵灼热的烈风从身后晃过,时煜下意识回头。
一个不算高的精悍身影从洗手间走出,风一样地走向赛场出口,只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那个人影,穿着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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