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乱七八糟,甚至露出……
傅圣礼一向神圣儒雅、不沾世俗的眉宇间,倏地一皱。
“姑娘!”
他进去想抱她就医,却发现手也不知往何处放。
又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抱着大步离开。
回到傅家,立即让人前来帮忙医治。
额头破了很大一个窟窿。
她竟真的去了乡下开学堂。
他去得早,尚且如此。
若是他没发现,她往后的几十年、是在何等痛苦中度过?
在傅家的精心照料下,姒媚娘总算恢复、醒来。
就见那个一身洁白神圣的公子,正站在门口。
“傅七公子……竟然是他……”
傅圣礼走进来,见她醒了,道:
“姒姑娘,我为你寻了几个品行佳善的男子,你可择一人成婚。”
他这些天想了许多。
他对姒媚娘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忍再看她自己独自一人在乡间。
为今之计,便是为她操办婚事,让她此生不再那般孤独终老。
姒媚娘眼皮颤了颤,却明媚一笑:“好啊,多谢傅七公子。”
她与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从来不敢肖想什么。
傅圣礼,就真的开始操办她的婚事。
可……
此刻傅家书房,傅老爷子和傅明琅、傅玄璃等人全在感慨万千。
因为云惊凰早就料到自己这个七哥不食人间烟火,无心情爱,一心去行书教之事。
若是不管,怕是这辈子都游历去外,四处兴建学堂,孤独终老。
所以她将傅圣礼和姒媚娘的话本子,分别还给了家人们一封。
此刻傅老爷子看着,抹了把浑浊的泪水:
“世间竟有人如此爱那冷疙瘩!
都不知怜香惜玉的人,怎么配!”
傅瑜君担忧道:“姒姑娘为他毁了容,还被好几个男人看了身体。即便再嫁,日后夫家恐怕定然是会欺辱她。”
傅司霆:“圣礼必须对此事负责。”
傅骁寒:“我这便将他打晕扔床上!”
傅盛临看他一眼:“男女之事,打晕就行的吗?”
傅玄璃妖娆的红唇一勾:“此事交给我便行。”
于是。
当夜。
傅圣礼去送药时,忽然感觉全身发热。
他准备离开,可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锁上了。
而那个美艳绝代的女子,亦感觉全身不对劲。
她太清楚这是什么,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对方用的药量太猛,让人很快就丧失意识。
她看到撑着走到桌前的男人,摔碎杯子就要朝着身体上划,企图用疼痛遏制。
“七公子……”
姒媚娘连忙叫住他,她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
“我帮你……你别这般……我……我的手……是干净的……”
包括她的身体,包括她整个人,虽然是青楼花魁,但从未接过客。
她对那些事了解许多,手往傅圣礼身体上放……
可一向洁身自好的男人,怎可接受这等事情。
“姒姑娘,离我远点。”
他伸手推开她,依旧拿着那瓷器片。
姒媚娘不忍心,夺走了他手中的利器。
“公子……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负责,不是真正的……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她鼓起勇气抱住男人,不让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明明她自己亦很难受,全身如同火烧,可她还极力逼迫自己保持着清醒,去帮他纾解……
傅圣礼起初还有意识,可药物之烈,以及女子那主动……彻底吞噬他的理智。
视野里,女人的脸很美很美,如同妖精,紧贴着他的身材更是丰腴……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躺在床上,身上衣衫纹丝未乱。
而那个女子,不在了。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
是傅玄璃难得一脸沉重地走进来。
“七哥,我真没想到你那般抗拒……也没想到你们两人那般能忍。”
傅圣礼意识到不对劲,坐起身环顾房间,问:“她呢?”
“姒姑娘,她走了……”傅玄璃有些内疚。
昨夜因为傅圣礼太过抗拒她的靠近,姒姑娘用手帮傅圣礼后,自知自己这样的存在,就是玷污他。
她用那瓷器片划破自己身体无数伤口,竟硬生生砸破后窗离开了。
起初他们听到动静,只以为是两人太激烈,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今早……
傅圣礼忽然隐约忆起昨夜,她说:“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所以那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好离开。
傅圣礼心中感恩且愧疚,只让人找,想找到后给予她补偿。
但那个女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踪迹。
如她所言,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她是唯一知情之人,所以她消失了。
傅圣礼起初觉得自己不在意,但一向不谙情事的他,午夜梦回,总是无数次在梦魇之中,梦见那个柔软的女子帮他……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挥之不去。
再次遇见。
是他去一个偏远的山林村庄实地勘察,想建新的学堂。
他一袭白衣,身后跟着一堆乡民,对他众星捧月。
无论何时,他像是永远那么儒雅圣洁,清心寡欲。
直到……
村庄乡道的转角处,一棵巨大的老樟树下。
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抱着几本书,领着几个孩童有说有笑地从转角处走来。
男人一向禁欲的眸色,忽然有了变化。
那夜无数纠缠,在脑海里浮现。
喉结,无声滚动。
而女子的身躯也倏地僵硬在原地,脸颊一片绯红。
【儒雅佛子,似乎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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