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戴帷帽的妇人走了进来。
秋菊连忙把妇人迎到了屏风后坐到了江姝月看诊的桌前。
江姝月抬眸问道:“夫人是来看诊还是抓药?”
江姝月如此问,是因为这里的人常有自带方子上医馆抓药的。
“姑娘你是女医?”妇人说着揭下了帷帽。
面前的姑娘姿容昳丽,气质出尘脱俗,尤其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比贵女千金更胜一筹。
江姝月语气温和,不疾不徐,“我是女医,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妇人三十出头,身穿绸缎,面容姣好,为了方便戴帷帽,她头上的发钗不多,可一眼也看得出价值不菲。
虽面对女医,妇人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
她微微垂眸。吞吞吐吐地道:“妾身最近身上瘙痒难耐,每日洗澡都不管用。”
还不等江姝月问话,她又说道:“刚听说这里开了一家女子医馆,妾身就急忙来了,这病困扰了妾身多日,晚上都睡不踏实。”
妇人一番描述,江姝月会意。
这妇人是妇科疾病。
江姝月温声道:“夫人你这病不是什么大病,你且别急,平日里你夫君可爱讲究清洁?”
妇人不解地抬眸看着江姝月,“这病难道跟他有关系?”
“当然,关系还大着呢!女子妇科疾病,大多是男人带来的,比如他们不爱洗手,不爱剪指甲,睡前不洗澡,这都有碍女人的健康。”
江姝月顿了顿又说:“还有他们碰了不干净的女人,回家都有可能把疾病传给妻子。”
说到最后一条,妇人眼眶瞬间就红了。
“夫人别急,你跟我去里屋,得检查后才知道病症是因何而起。”
“嗯!多谢姑娘。”妇人起身朝江姝月微微福礼。
检查室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光线充足。
高沐和苍云几人出去办事了,医馆里也没有男子,检查完,妇人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见江姝月眉头微蹙,妇人问道:“姑娘可否直言相告,妾身这病可是跟他有关?”
江姝月当然知道妇人嘴里的那个他是指谁。
妇人整理好衣裙,江姝月也净了手。
两人回到前厅桌前坐下。
江姝月又给妇人把了脉。
见妇人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江姝月说:“没错,这是花柳病的一种,得吃药连同药浴,还有你丈夫共同医治才有效果。”
“如果只是你单独治疗,等你痊愈了,他会再次把病毒带给你。”
听完江姝月的话,妇人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声音哽咽。
“妾身就知道他带回来的狐媚子来路有问题。”
妇人眼底满是无助与悲戚。
“我,我若不是看在孩子还小,妾身都不想活了。”
江姝月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她暗暗腹诽。
自己只给女子治病症恐怕不够,还得赠送心理疏导治疗。
“夫人你切莫那么想,你有父母,还有孩子,他们都是最在乎你的人,丈夫终究不是你一人的,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不值得。”
妇人抬眸擦了擦眼泪,空洞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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