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过去了桥归桥路归路,我只能这么想。”
虞念抬眼看乔敏,“我现在不能真把他惹毛了,否则吃亏的不仅仅是我,整个虞家都得遭殃。”
“你想怎么样?”乔敏问。
虞念抿唇,少许很艰难开口,“任他予取予求。”
乔敏眸光一怔。
“江年宴那个人习惯了绝对的掌控,这几年京城太子爷的身份让他做得虽说低调,但身边阿谀奉承的肯定不少,所以他容不得别人说不字。”
虞念清醒分析着,“就好比丛林里的虎狼之辈,猎物太听话太温顺它们反倒没兴趣,相反对那些试图拼命逃跑的猎物追个不停。江年宴就是这种人,我只要乖乖听话,温顺地在他身边行事,时间一长他肯定就腻了。”
当初他为什么要有这一年之约?
理由很简单,打击报复。
所以他最想看见的就是她彻底卸掉一身高傲,将她的尊严死死踩在脚底下。
他想,那她就给。
让他彻底失去了狩猎的兴趣,让他觉得得到手的东西索然无味。
乔敏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并非京圈,哪怕认识些人脉,那些人自然也是不敢得罪宴少的。
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
虞念这个当事人走进了死胡同,而作为旁观者的乔敏何尝不是一样也走进了死胡同?
手机响了,打散了这份宁静。
虞念看了一眼手机,就放在了茶几上,屏幕一亮就连乔敏也看见了。
江年宴。
她立刻就想起玉镯的事了。
果然,接通后江年宴问,“你找我?”
虞念嗯了一声,便直接问了玉镯的事。江年宴笑,“就因为这点事?”
“那只镯子虽不说世间罕有吧但也价值不菲。”虞念说。
江年宴在那边沉默片刻,说,“我好像从来没送过你礼物,所以这份礼物喜欢吗?”
虞念总觉得怪怪的,想了想说,“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不算什么。”江年宴轻描淡写,“毕竟我包了你。”
通话结束后虞念的手指头在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生气。紧张是因为这只镯子对她而言太重要了,生气的是江年宴的话太气人了。
乔敏手持锦盒,看着盒子里的玉镯好半天,反应过来问她,“就是你要我打听的那只?”
虞念点头。
乔敏将其从盒子里拿出来端详,感叹,“这料子是真好啊。”
现在上哪找这么润的料子啊?
拿在手里真就是羊脂似的惹眼。
“茉莉花的雕功太棒了。”乔敏赞叹,“虞家的师父?”
虞念点头。
乔敏啧啧了两声,“就不谈料子,单是这朵茉莉花就价值了得了。”
虞念面色凝重的,“买镯子的钱我都准备好了。”
“所以这算不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乔敏不以为然。
虞念却摇头,“敏敏,不是这样的。”
乔敏没理解她的话,眼里狐疑,顺手将镯子放回锦盒里。
虞念之前是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没跟乔敏讲明镯子的事,眼下时间也宽裕了,她便跟乔敏一五一十说了她和虞倦洲的打算。
乔敏是个聪明人,等听了全部后恍然大悟,也明白了虞念刚刚那句“不是这样的”含义。
“是太巧了。”乔敏也这么觉得。
良久后乔敏又说。“是不是良心发现,知道你想拿玉镯做人情,所以干脆就送你了?对江年宴来说这不过就是个镯子,没什么特殊的。”
“不对。”虞念可不这么认为,“第一,我想拿镯子做人情这件事是只有我和阿洲知道,连你都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江年宴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第二,你可别忘了江年宴是为了什么买镯子。”
“是为了……”乔敏想起之前查到的。
也对啊,是莫拉小姐看上的在先,江年宴派人去拿走了镯子在后,显然就想借花献佛不是?
又为什么送给虞念?
只是当礼物送出去?
那莫拉小姐那头怎么交代?
“不管怎么样,现在镯子在你手里了,江年宴的话说得也很明确,就是送你的东西,你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呢?”
乔敏想的脑袋疼干脆就不想了,“你与其揣摩他的心思,倒不如赶紧拿着镯子去办正事。”
虞念看着锦盒里的镯子,轻声说,“我就是怕我前脚把镯子送出去了,后脚江年宴再跟我要。”
乔敏吃惊地看着她。
“怎么了?”虞念被她瞅得不自然了。
乔敏哭笑不得的,“弄了半天你是在担心这个?”
“不然呢?”
乔敏无语了。
“他刚刚在电话里是不是说这镯子是送你的礼物?”
虞念点头。
“你送别人礼物还会往回要吗?”
“当然不会啊。”
“那你怎么就认为江年宴会往回要?送别人的东西那就是别人的了吧。”
虞念叹气,“这不是莫拉看上的东西吗,万一哪天江年宴为博美人笑出尔反尔呢?”
“那你也不给,都是你的东西了,你有权支配吧。”乔敏真是服了她的脑回路了,但也能看得出她是太重视这个镯子了,所以患得患失。
“再说了,我觉得江年宴虽然有时候做事挺混蛋的,但作为男人他还是要脸的吧?送女人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虞念想想也是,至少江年宴还要脸。
这事儿想通了,她也懒得再去思考江年宴送镯子的巧合与否,不管怎么样,结果就是她拥有了镯子,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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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霆叶又打了电话相邀,虞念也再次礼节般的拒绝。
就在虞念在为如何对接黄太而做准备时,不想黄继发主动联系了虞念,态度跟之前虞倦洲口中的那般天差地别,一口一个虞小姐叫着,借此想要见一面。
虞念感到费解,这人的态度转变太大了。
便问,“是关于厂房的事?如果是的话,您还是跟阿洲联系吧。”
她跟黄继发从未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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