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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子世间都少见,何况女子。
司霆远没马上开口,就静静注视着她。
她陷在落地灯的光影里,一身浅色礼裙衬得她肌肤白腻。司霆远这时才发现手掌间的柔软还在,是她刚刚给他按摩穴道时留下的感觉记忆。
司霆远自诩冷静,这些年私事公事向来分得清楚。可这么看着虞念,不自主地就抛出个问题来——
“如果虞小姐今晚游说不成功,那要如何?”
虞念何其聪明,自然听得出司霆远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她不卑不亢反问司霆远,“司总会因女色损伤利益?”
司霆远嗓音低沉,“不会。”
虞念淡笑,“所以如果我以女色诱之,想来司总都不会听我说这么久吧。”
司霆远的合作伙伴里不是没有女企业家,但跟个千金小姐能聊这么久,而且还是跟商业跟市场有关,倒是司霆远的头一回。
“我倒是好奇一件事。”他扬声。
虞念一听他这么说,不知怎的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司霆远靠在那,左腿优雅地叠放在右腿上,大半张脸都匿在暗影之中。他问,“什么人能让虞小姐宁可舍了美色也要达到目的呢?”
冲着虞念心中的预感去的。
她一时间没说话。
司霆远不疾不徐,“听说虞倦洲前阵子出了点事,能平安无事全靠虞小姐的手眼通天。”
虞念沉默。
心口阵阵发紧、发酸。
“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虞小姐会为了利益能舍弃一切?包括尊严?”
虞念的呼吸急促。
司霆远静静注视着她,忽而笑了,“如果冒犯到虞小姐,我很抱歉。”
“司总玩过滑翔吗?”虞念冷不丁问。
司霆远微微一怔,不明就里。“玩过。”
虞念抬眼看他,“我曾经在一次滑翔中措施出了问题,导致我高空坠落,幸好下方是大海,我没能摔死。可在我坠入大海的时候,我要面对的是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鲨鱼,同样命悬一线。”
“其实在我下坠的过程中我就在后悔,不该去玩滑翔,不该不好好检查措施。而面对鲨鱼的那一刻我想的是,要活下来,不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哪怕自断手臂也要活下来。
“司总一定没遭遇过这种穷途末路吧?只有走到那一步才会知道尊严有多卑微,活下来有多重要。”
虞念看向司霆远,“阿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安好与我的尊严相比,我选择前者。”
司霆远静静注视着她,沉默不语。
良久后他说,“我倒是可以负责虞小姐的名声。”
虞念一愣,不解。
司霆远示意了一下时间,“从虞小姐走进休息室到现在,1小时5分钟,足以让外面的人误会了,尤其是,让你舍下尊严去求的那个人。”
虞念一激灵。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名利场。
上一秒发生的事情下一秒可能就会在圈子里发酵。
虞念重回晚宴现场时就明显觉得大家的眼神怪怪的,看来司霆远的话没错,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已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
乔敏喝了不少酒,但她酒量好所以很清醒。跟她说,“你总算下来了,晚宴都快结束了,我多担心你一声不吭就跟着司总走了。”
虞念轻声说,“避不开别人的嘴那就不避。”
乔敏也是个聪明人,能想到她是否跟着司总离开现场这一点。刚刚在休息室的时候司霆远也提出了办法。
“既然回现场也是受人非议,倒不如跟我离开会场,最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虞念婉拒。
左右都是流言蜚语,那就随便他们怎么想怎么说吧。
晚宴快接近尾声时,不想司霆远竟下楼了。
晚宴现场就又活分了不少。
让虞念不安的是江年宴竟也没走,他进了会场,身边跟着的仍旧是莫拉。
乔敏小声在虞念耳边说,“江年宴和莫拉这是躲清净才回来,毕竟是莫拉家族主牵的活动,莫拉不露面不好。”
又说,“江年宴难得跟到最后,真是给足了莫拉面子。”
这三人的出现着实活跃了现场。
虞念想趁机离开时,不想隔空就见江年宴朝着这边瞥了一眼。他手持酒杯与上前搭讪的人一一点头权当打过招呼,就这个空挡目光扫过。
像是无意。
可虞念的心头却是一激灵。
“怎么躲得开呢?会场再大也是个封闭场所。”乔敏打断了虞念想躲的念头,“说不准早就发现你了,虞家千金在这个场子上的分量不轻的。”
虞念知道,但总想着能尽量避开就避开。
司霆远身边同样围了不少人,但他都一一礼貌婉拒,竟朝着虞念这边过来。
乔敏皮笑肉不笑的,压低嗓音对虞念说,“司家公子不可能没听说你跟宴少的事,看来他是有心要跟宴少分庭抗礼。也难怪,据说前段时间司家与江家在市场上闹得不愉快,司家能北上,是有点要跟江家夺蛋糕的架势了。”
说话间司霆远已经上前,乔敏借机敬了杯酒,也没打算要离开的架势。能来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就是人精,何况是乔敏?
司霆远也没忌讳,凑近虞念,轻声说,“既然大家都会揣测,那我倒不如做虞小姐的定心丸,告诉那些人就算有猜测也得老实忍着,得罪了虞小姐,那就是得罪司家,如何?”
虞念明白司霆远的意思,只要她跟着他走出了会场,那有关她跟江年宴的传闻不攻自破,哪怕是真有那层关系,那这群人可能也不敢太轻易议论,毕竟同时得罪江家和司家的事谁都不敢轻易去做。
可她心知肚明,哪有那么简单呢?
果不其然,身后淡淡落下了一声,“虞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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