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阿宴的鼻子尖骂——
“你就是个保镖牛气什么?本小姐多看你一眼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
虞翼远为此呵斥了阿宴,阿宴语气冷冷的,“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那我可以毁了它。”
虞念及时拉走了阿宴,却在替那位名媛姐姐说话。阿宴始终盯着她没说话,最后才淡淡问了虞念,“在小姐心里我也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吧?觉得有千金看上我,我就该摇尾奉承?”
虞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那位名媛姐姐可能真喜欢阿宴,否则不会一次次跟她打听他的情况。
阿宴不理她的,虽说还在保护她的安全,可就像是职责所在似的,也不跟她讲话了。
那年虞念虽说还没成年,但心眼也是有的。她就故意走路崴了脚,明明不是很疼但还是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劲儿吵着自己的骨头断了。
阿宴走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了她的脚,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她就问他,“是要送我去医院吗?我害怕去医院。”
阿宴说话了,说不去医院。“小姐的脚没事,骨头也没断。”
她娇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阿宴偏头看她。
“阿宴你不能不理我,你不理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
虞念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独立的病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有清淡花香,四周围墙是清浅粉色。
是他们之前习惯去的私立医院,哪怕现在虞家光环不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虞倦洲还是习惯带她来这家医院。
虞倦洲始终陪着她,见她醒了,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问她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虞念有短暂的记忆空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是晕过去了。
手上还输着液,身体动了动,相比昏倒之前她现在感觉舒服点了。
问虞倦洲她怎么了。
虞倦洲看着她,脸上神情一言难尽的。良久后道,“没什么事,只是体力透支而已,还发烧了,医生给你扎了退烧针。”
体力透支。
虞念听他说这四个字时就明白了他脸上的神情。
低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虞倦洲看着她也没说话。
周遭一度陷入安静。
虞念哪能不清楚虞倦洲的心思?尤其是她又进了医院,什么情况问了医生一目了然。
她想坐起来。
虞倦洲见状起身给她升高了床头。
等她靠得舒服些了,她看向虞倦洲,轻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该来的总归要来。
虞倦洲看着她,眼里有心疼,也有压抑着的情绪,许久后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虞念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他却低着头,良久后还是说,“是,虞念,我的确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看向她,“是不是江年宴。”
“是。”虞念没瞒着他。
虞倦洲薄唇抿紧,手指下意识攥紧。
“我跟他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跟我有关吧?”虞倦洲一针见血。
虞念就怕他会这么想,但实际上虞倦洲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想了想,“你的事我的确是去求了他,但是阿洲,我跟他之间又不完全是因为你的事,你也不用内疚。而且正因为对方是江年宴,我才算是庆幸。”
“你这次是受我的连累阿洲,张玄文有心报复我,你成了牺牲品,他就是想用你来拿捏我,我宁可对江年宴低头,也不想委身张玄文。”
她腾出没扎针的手轻轻来拉虞倦洲的手,“要说愧疚,我对你更多。”
手被虞倦洲紧紧攥住了,她感觉到他的手指都在抖。他低垂着脸,良久后嗓音沙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你。”
“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呢?我是你姐,你这么说就很见外。”虞念反过来抓紧他的手,“我真的没事,江年宴总好过张玄文吧?现在有了江年宴,张玄文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离开他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江家的事太乱了,我也不想你再牵扯进去。”虞倦洲低声说。
虞念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阿洲,现在迁移产业的事最重要。”
“没什么比你还重要的事。”虞倦洲心疼,抬眼看她,“江年宴根本没把你当人看,他但凡顾及半分情面都不会把你折腾成这样!”
他恨。
恨不得杀了江年宴。
尤其是听到医生的话后。
医生误会了,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在给虞念输上液后就将他叫到医生办公室一通训——
“照理说你们小情侣的事外人不该插嘴,但作为医生我还是得多说你两句。你个大男人的这么折腾个小姑娘不好吧?你看她下面都肿成什么样了?她是第一次吧?那你呢?就算你也是第一次那也该节制点啊,女朋友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发泄的。”
……
虞倦洲深深自责,是他害了虞念,是他将她推给了那个恶魔。
虞念宽慰他,“我真的没事,阿洲,现在能为虞家做事的就只有咱俩,不要有任何的愧疚,不管是我为你做事还是你为我做事,这都是应该的。”
虞倦洲紧咬着牙关,瞳仁里都暗暗发红。
虞念轻叹,拍拍他的手,“能保下虞家最重要,阿洲你别忘了。”
虞倦洲抬眼看她,欲言又止。
手机响了,是虞念的。
她不方便接,虞倦洲替她接了。
病房很安静,手机那头的嗓音就清晰可见——
“今晚我有应酬,老刘会去接你,先到酒店等我。”
虞念的脸刷地白了。
虞倦洲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缓缓开口,“她在我这,哪都不会去,就不劳阿宴哥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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