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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的右手掌给拿开,想看看这名大明军士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遗愿,自己或许能够帮他完成。
骤然!
温越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手掌下,赫然是一个“明”字!
这个“明”字刻写的并不好看,甚至说有些歪歪扭扭的,可是,这个字却一笔一划刻得很深。
这是隆冬季节,山海关外更是北方,泥土早就被冻得生硬无比。
即便用锋利的刀剑,也很难在冻土上插入。
可是,这个“明”字,却写得很深,很深,比刻在石碑上的碑文还深入三分,足以深入人心!
这时,吴三桂骑着马,领着几个人赶了过来,其中就有一个和他面貌极为相似的人。
“温大哥。”吴三桂兴奋欢喜的声音响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
吴三桂叫了两声,见温越兀自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不禁疑惑。
“温大哥?”
吴三桂又叫了一声,随即便看到了温越面前的那具尸体,以及尸体旁的那个字,瞬间吴三桂脸上的兴奋和欣喜消失不见,也怔住了。
他身后的吴襄同样也看到了这名军士的尸体,以及那个“明”字。
刹那间。
众人俱都无言,沉默起来。
良久后。
吴襄长叹一声:“这是我大明的好男儿啊……”
吴三桂红着眼眶:“温大哥……这……我……我们还是把这名军士的尸体,给好好安葬了吧?”
温越轻轻说道:“不仅要好好安葬他,还要给他刻碑铭记。”
说着,温越叫来李通、马名两人,让他们把这具大明军士残缺的尸体给保管好,又亲自将那块刻着“明”字的泥土给挖出,等打扫完战场,找一块风水宝地,一起安葬。
做完这些,温越才和吴襄打招呼:“在下见过指挥使佥事大人。”
温越没有自称“卑职”,因为他并不属于武将官职,而是属于锦衣卫。
锦衣卫虽也算武官官职,却另有一套官职体系,隶属于皇帝的亲兵,说句不好听的,温越敢自称“卑职”,吴襄也不敢应。
指挥使佥事是卫一级设置的武官,位次于指挥使、指挥同知。
卫,相当于现在省内的军分区,其所辖官兵在明朝大部分时期相当于现在的民兵、后备役、后勤保障部队。
指挥使佥事在明朝大部分时间相当于军衔,与品级、待遇、资格有关,与职权无关。
他可能管理本卫屯田、练兵、巡捕、军器等等事务,可能去管理一个千户所,也可能在某个营头里担任把总、操守等中低级军官。
也可以只领俸禄,没有实职,因为这个官衔是可以世袭的,比如戚继光家的登州卫指挥佥事。
吴襄现在只是刚刚与祖大寿联姻,祖大寿现在只是一个中军游击,远不是日后的辽东总兵,手下有几万军士,更有着自己几千人家丁。
所以能给吴襄搞一个秩正四品的指挥使佥事,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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