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温越脸色突然一变,冷声道:“可在我看来,这只是战国赵括——纸上谈兵罢了!”
“什么?”
吴三桂的得意僵在脸上,随即整张脸拉了下来,不顾身旁两名亲兵的着急阻拦。
他用手直接指着温越的鼻子,怒声道:“好啊,你既然说我是纸上谈兵,那我倒要听听你这狂徒的大话了,你是凭什么猜测广宁会沦陷的!”
“就凭王化贞是个草包!”温越语出惊人,冷哼一声。
“什么……你居然敢骂巡抚大人……”
顿时,众人傻眼了。
他们没有想到温越居然毫不遮拦,敢当众大骂辽东巡抚。
这家伙不想活了么?
这骂人的话,要是传到王化贞的耳朵里,即便他是锦衣卫,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要解决掉他还不是非常简单的事?
却不知温越还真不在乎,这广宁已经失陷,王化贞自身难保,还能出手来对付他?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温越继续大声骂道:“王化贞膨胀至极,靠着三道这么脆弱的防线就想防住建虏?要是这么简单就防住建虏了,其还是我们大明的心腹大患吗?
要知道影响战争的胜负,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方面,现在乃隆冬季节,建虏生于北方,不惧严寒,对此寒天冻地,比我等明军更加适应。
地利方面,如果我所料不差,辽河此时已然结冰,完全可以跑马,建虏可以轻易突破所谓的第一道防线。
人和方面,建虏齐心,只想着劫掠破城突关,而我明军,朝廷党争不断,巡抚王化贞和经略熊廷弼各有方针,并不和睦,大军调动混乱。
凭这三点,我就可以猜测广宁已陷,大军败亡,建虏不日将至!”
温越这一番话语,有理有据,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癔症的人说出来的话语。
吴三桂顿时被震慑住了,他站在原地低头思考起来。
过了许久后,他才抬起头,看向温越的目光惊异不明。
吴三桂道:“百户大人,你看起来不像是脑袋出现问题的人,这一番话语确实说的有理有据,我差一点就信了,但我还是觉得广宁不会轻易陷落。
毕竟广宁城坚固无比,军士充足,加上储存了许多的守城器具,守个几个月半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你放心吧,等我回到广宁,一定会告诉我的舅舅祖大寿,他乃王大人器重的将领,定会劝说王大人加强警惕。”
说罢,吴三桂率着两名亲兵,向温越重重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等等。”温越叫住了他。
吴三桂转过身,用眼神询问。
温越看向北方,冷声道:“若是明军中有叛徒,还是王化贞的心腹,广宁城该如何守?”
明军中有叛徒,还是王大人的心腹?
联想到温越锦衣卫的身份,有侦查、监视百官职能。
吴三桂心中猛然震动!
莫不是锦衣卫在军中发现了什么?
但还没有等他多想。
突然!
“轰隆隆!”
“轰隆隆!”
一个巨大的炮声在远处响起,随即像是呼应一般,许多许多的炮声接连响起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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