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陈之墨丝毫不理会他的怒目而视,只是轻松地朝着场外一处瞥了一眼,自语道:“砍掉一只手,扔大街上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也难以想象看似文质彬彬的陈之墨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傅允思听得这话震惊了,他决然难料陈之墨真的敢砍他的手,他还想着回去之后就让叔父带着人来砸了这家店,到时这些仙香是他的,这些美人都是他的,他还要让陈之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允思换作了难以置信的眼神,目光中也渐渐带着一些惊悸,他这回是真的怕了,他的腿开始哆嗦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硬气的模样。
他此前还凶狠地瞪着陈之墨,这时已经不敢再耍狠了,眼中惧意尽显。
陈之墨说完顿了顿,见还没有动静,不禁暗暗啐道:“妈的,非逼老子动手。”
陈之墨这句话是说给场外某处的某人听的,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逼那个人现身。
陈之墨转身朝陈潇横抬了抬下巴,陈潇横立马进里屋拿出了一把剑。
陈之墨接过剑,唰的一声就拔了出来,吓得周围的人都往外退了好几步,可人人都想凑这个热闹,哪怕是不少女子也不曾因刀光剑影而胆怯离开。
傅允思见陈之墨来真的了,急忙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陈之墨笑道:“喊什么喊,谁要杀你了,只不过略施小戒,谁让你这咸猪手不老实来着。”
傅允思汗水滚落,眼中慌张之色尽显,急切地嚷着:“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就不怕官府找你的麻烦?”
陈之墨哈哈大笑道:“小子,来这里的有的是天潢贵胄、达官显贵,你这条小虫是吸引不了这些大人们的目光的,他们都不过问我在这里对你用私刑,你认为我砍了你的手之后会不会有大麻烦?”
傅允思这回总算明白了,自己在皇城中屁都不是,他今天是真的踢到钢板了,他从心中燃起了一丝悔意和熊熊的惧意,他不想自己成为断手之人。
陈之墨的剑已经抬起了,傅允思哭喊起来:“我错了,饶了我吧,求你了。”
陈之墨冷冷一笑,丝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晚了。”,说完剑锋就挥了下来。
傅允思见剑光一闪,他心中绝望之情油然而生,瞳孔紧紧一缩,接着又快速放大,心内惧惶惊恐。
“慢着。”,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陈之墨很识相地停住了剑势,利剑稳稳地贴着傅允思的手臂停住了,反观傅允思已经被吓得双腿发抖,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哎哟,这不是傅迁傅大人吗?来得正好,刚好遇见一个冒充傅司监亲属的歹人,正准备惩戒一番的。”
陈之墨迎了上去,冷冽的脸色瞬间就变为了笑脸。
傅迁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允思就被陈之墨扣上了冒充自己亲属的帽子,让自己有些不好接。
傅迁索性不接陈之墨的话,只是说:“听说小墨爷香店开业,本官也来凑个热闹,谁想遇到小墨爷滥用私刑,这怕是不妥吧。”
陈之墨笑道:“诶,这家伙动了我的人,还出言不逊、猖狂至极,我总得为我的人讨个公道吧。”
傅迁沉着脸说:“官府府衙不是摆设,自会还你公道。”
陈之墨继续笑着说:“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交给官府也是含糊了事,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的人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只好充当这个恶人了。”
傅迁看着陈之墨心中好生佩服,心想这小子果然不一般,别看着年轻,全然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老道和奸猾。
傅迁是小皇帝那边的人,他自然知道小皇帝是想与陈之墨交好的,他也不想跟陈之墨作对,再者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的侄儿做得不对,要不是陈之墨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逼他出来,他都不打算现身,让他这个纨绔侄儿在陈之墨手中涨涨教训。
傅迁脸色舒缓了下来,和声说道:“教训一番也是应该,但教训教训得了,别把事情搞得太大。”
陈之墨点头称是。
这时傅允思已经从惊惶中恢复了过来,听到了傅迁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挣扎着靠近傅迁,并大声喊着:“叔父,你可要替侄儿做主啊,侄儿被他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迁已经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了。
傅迁并没有包庇傅允思的意思,他一生正直,今日竟然会因为傅允思有了一丝污点,好在傅允思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傅迁从心里是感谢陈之墨的,有人敢于让傅允思吃些苦头,才会让傅允思醒悟而不至于未来酿成大错。
傅迁一直没有现身,就是想让傅允思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只是陈之墨要砍下傅允思的手臂,作为傅允思的长辈,傅迁不得不出面阻止了。
傅迁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他刚刚含怒的一巴掌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陈之墨借机给了傅迁一个大大的面子,指着傅允思喊道:“大胆狂徒,傅司监在此,还敢冒充傅司监亲属诋毁傅司监名声,今日傅司监不忍我滥用私刑,我也给傅司监脸面饶了你这次,下次若再敢犯事,决不轻饶,来人啊,将这人拖出去。”
傅允思一听陈之墨不再砍他的手了,也不向傅迁求救了,他是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店里有的是比自己叔父位高权重之人,也明白过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连累了叔父,于是傅允思闭上了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自己是傅迁侄儿的话,任凭这些人将他拖出了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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