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瞧热闹,刚才还不算拥挤的街道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
旁边有人知道些内情,颇为兴奋地指指点点告诉旁人:“咱们的县丞因为贪污被新来的县太爷收拾了。”
旁人赞叹:“看来咱们新县太爷是个好官!”
“好不好的咱们小老百姓可不清楚!”那人瘪了瘪嘴,又压低声音道:“你们别看这阵仗大,不过是瞧着热闹,实则县丞一家子早上就走了,只留下这群下人在此受罪,做样子给大家伙瞧热闹呢。”
虽然压低声音,其实旁边的人都听了个正着,有人惊呼:“主子跑了?”
这人知道些内情,又是个兜不住话的人,见人感兴趣,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掰碎了说:“哪里是跑了,说是遣返回原籍。哎呀,人家上面的人打架,咱们可看不懂。”
“哎哟,神仙打架,凡人受灾啊。只可怜了在这些下人,平日也没有享过多少福气,可一旦出事,倒霉的还是他们。”
秦荽也听清了,看向走过的一群人便带了些兔死狐悲的怜悯,也不知道是怜悯眼前的人,还是怜悯前世的自己。
有个怀抱二三岁幼童的年轻女人无意间回头,正巧和秦荽对视上,电光火石间,她看懂了秦荽的眼神;微怔后脚步稍慢,便被身边的衙役大力一推,人踉跄着朝前走去,怀里的孩子差点飞了出去。
女人忙抱紧孩子站稳后继续朝前走,下一刻,她又突然回头看向秦荽,秦荽也看懂了她眼中的哀求。
那是一种无可言说的无声祈求,却直达秦荽的心底,很是震撼,她抬起手揪住心口的衣裳,以此缓解那份感同身受的莫名悲痛。
经历那么多后,她不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可这一刻,她莫名其妙的心疼了。
身边的萧辰煜立即感受到她的异样,忙问她怎么了?
秦荽摇了摇头,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心悸甩开,不动声色调整好呼吸,转身平静的问萧辰煜:“这些人将如何处置?要送去哪里?”
萧辰煜低下头看着秦荽的眼睛,面色凝重地说:“他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应该是游街后送去西市发卖。”
“嗯!”秦荽没有多说什么,又转头看向渐渐走远的人群,以及跟着瞧热闹的百姓。
萧辰煜又道:“大家都很避讳这些人的主家犯了事,所以来买的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夫妻二人都明白:不外乎是有些怪癖的男人买回去满足自己的私欲,亦或是青楼妓馆买了回去,总之,不会有好去处。
秦荽眼前晃着那个女人绝望的眼神,似乎是想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丝希冀。秦荽明白那种感觉,就如同她在醉红楼看见萧瀚扬时,她也生出过期待和狂喜,只可惜,萧瀚扬淡漠地移开了视线,形同陌路人。
本就情绪不高的一伙人,此时更是沉默了,他们没有跟上去瞧热闹的想法,转身进了客栈,并且要了两间上房修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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