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还有那个所谓的秦家主母,秦荽想起她都觉得恶心,也有些胆寒。
堂屋里传来兰花和莲儿说话嬉笑声。
她们心思单纯,只知道有得吃便是很好的日子了。
秦荽回过神,跟着笑了笑,突然又想起萧辰煜紧握她手的时候那种从未有过的心安和温暖,只可惜,那人恐怕不愿意继续沾惹自己这一身烂泥了。
抬眸看向母亲,秦荽的声音温和了些:“娘,您不要多想,我自然是您的女儿。要不您随便问我小时候的事,看看我知道不?”
夜深了,苏氏和桑婶躺在床上。
“桑婶,荽儿出嫁后,你跟着荽儿吧,她不会做饭、洗衣,这日子怎么过?”
桑婶快要睡着了,被苏氏一说又醒了,转头看着苏氏:“我走了太太怎么办?”
“我的卖身契在荽儿父亲手上,这便是拿捏荽儿的要命东西。只要有这个隐患在,荽儿哪怕出嫁了也不得自由。”
桑婶的瞌睡彻底被吓飞了,猛地坐起身看着苏氏道:“太太可不要想不开啊?”
苏氏哭笑不得的伸手拉桑婶躺下,可桑婶一副不说清楚就不睡下的样子。
“我不会想不开,我还要看着荽儿生孩子,看着她过日子呢。”苏氏只得保证道。
“吓得我半死,那太太是有什么打算?”桑婶拍了拍胸口,这才躺下来。
“我想去水月庵修行。”苏氏看着帐顶:“过年前,你不是陪我去过一次水月庵,一进去就觉得心情平静极了,我当时就想,若非为了荽儿,我真想来这里过日子。”
本以为桑婶会大惊小怪,谁知她听了反而赞同:“我也和太太一样想,那里山清水秀,也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苏氏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桑婶:“你不会也想去吧?”
“不瞒太太,我当初被夫家赶出来,当时就起了去水月庵出家的想法,只是后来莲儿父亲找来,死活要我跟他回去,这才断了出家的念头。后来我侄儿去了,我可怜侄儿媳妇一人拉扯孩子不容易,这才到现在都不敢起这个念头。”
今天要不是苏氏突然提起,桑婶都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
水月庵在县城外的山里,县里许多吃斋念佛的女眷都愿意去水月庵,最主要的目的是,主持其实是朝中一位官员的未嫁女,如今也四十岁了,她虽然是出家人不理凡俗事,可架不住其余人想要借她和她家里人攀上关系,这也导致水月庵十分热闹,香火极盛。
苏氏选择水月庵的原因,并非为了攀交情,而是进了水月庵,即便是秦雄飞也不敢进来强行抓人。
“就怕姑娘不答应。”桑婶最后叹了一口气,补了一句。
“睡吧,等她出嫁后再说。”苏氏也不想再说了,不过又叮嘱桑婶:“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一丝半毫出去。”
秦荽也未睡着,突然隐隐听见竹笛声,恍惚间想起,这曾是自己年少时时常弹奏的曲子,而萧翰扬不知何时学会了,有时会隔墙用笛声合奏。
此时夜已深,他发什么病还吹笛?
秦荽不是无知姑娘,自然也明白这是想要借曲子抒发心意和情意。
可惜,入了如今的秦荽耳中完全无感,她拉起被子盖住头强逼自己睡觉。
不知不觉倒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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