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晕倒了,小杨村没有大夫。”
“那我——”
周予安咬住嘴,脸颊通红。衣裳换过了,女儿家用的东西触感明显,余光自沈崇明的手指上扫过浑身不自在。
“不是我!”瞧出她的心思,沈崇明侧过身去:“是小杨村的大婶帮你弄的,衣裳也是她给你换的,我守在门外,未曾近前。”
周予安刚要松口气,听沈崇明道:“你若想,下次可以试试。”
“沈崇明!”周予安将药碗搁到一旁,抓起棉被挡住脸,耳边传来揶揄的笑声。她恼羞成怒,露出半只眼睛。
“很好笑吗?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你不必介意这种事情。”沈崇明拉下棉被:“妻子不适,做丈夫的理应体贴,我从不觉得这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世间男子皆为女子所生,只有那些迂腐无能之辈才会拿这个做文章。”
沈崇明正了神色:“我不做,不是因为我嫌弃,而是我没有资格。”
周予安不明所以,眼神古怪地瞧着他。
“青庐那次,你我并未完成成婚仪式。”沈崇明拽了拽衣袖:“待此地事了——”
“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你说过,我记得。”周予安赶紧打断他的话:“我睡了多久,我们可要返回小杨村?”
“不必!”沈崇明帮她掖了掖被角:“小杨村的事执剑会处理,待你身体康复,我们即刻返回遂州。”
“书童招供了?他杀死县令的动机是什么?还有,小杨村的那些村民是怎么死的?二十年前,还没有书童吧?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见沈崇明端碗,周予安心里一慌,拽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许是因为身子前倾的缘故,一阵抽疼随之传来,疼地她泛出了眼泪花儿。顾不得将话说完,捂着肚子,倒在床上。
“这大夫的药不管用?沈崇明拧眉,将药丸搁在一旁:“我让他们再去请个大夫。”
“我就是大夫。”周予安呲着牙,脸色微微发白:“那是药,不是仙丹,需得过一会儿才行。”
“我该如何帮你?”沈崇明坐在床边,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手足无措:“你以往都是怎么熬的?次次都是如此吗?”
“偶尔,若是次次如此,我还不如给自己配副毒药。”
“胡说!”沈崇明捂住她的嘴:“女子的病症我不懂,待回京后问问御医,宫里那么多人,总有与你病症一样的。”
“我倒是知晓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周予安蜷缩着身子,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算了,我还是疼着吧,左右过两天便好了。”
沈崇明想问,见她脸色怪异将话憋住了。若是寻常办法,她早就说了,不说,怕是什么歪门邪道。
药效渐起,眼皮渐重,周予安缩在床角一动不动。沈崇明在床前站了会儿,脱掉鞋子,将缩成一团的周予安移到怀里。见她眉宇间仍有痛苦之色,用手帮她轻轻揉着。
周予安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旁有人躺了进来,明知不妥,却还是贪恋的往那怀中移了移。幼时胆小,每到雷雨天气,必找娘亲陪伴。那时的她便如今日这般,蜷缩在娘亲怀里。
梦魇又起,却不似先前那般可怕,她站在杏花树下,冲着阿娘喊:“我要这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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