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都吃过?”沈崇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那个可是毒药,你自己说的。”
“是毒药啊,而且剧毒无比,但不会让人立即死掉。”周予安撇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毒药旁边必有解药,前提是你得找到它。我运气不错,我找到了,所以你才能看到现在的我。”
“周予安,你变了!”沈崇明抬了抬眉,“是因为离开了青庐的缘故吗?”
“青庐?”周予安推开窗户:“在青庐我是大夫,自然要稳重些,不然我一个小姑娘如何叫病人信服。猫毛?沈崇明,这窗户上有猫毛,还是一只黄白相间的狸猫。”
“坟墓里也有一只狸猫。”
“对,跟那些衣服放在一起。”周予安转身:“谭行知说过,那是谭老爷为他母亲立的衣冠冢,坟墓里的确有他母亲生前的衣物。除了他母亲的衣物外,还有他自己做小沙弥时的僧袍。”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僧袍?”
“因为那袖子是被我扯烂的。”沈崇明个高,近距离说话时,她需得仰着脸看他:“你应该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蝉鸣寺,他被那些沙弥吊起来打,是我救了他。他那时候的脾气跟你一样……不,比你受伤的时候还要倔。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我给他药,他扭过脸去,就像是一心求死。我是谁啊?我是周予安,我能让我师傅的招牌砸在我手里吗?我把他拎起来,把药塞进他嘴里,然后脱了他的僧衣给他上药,袖子就是在他反抗的时候扯破的。”
“你脱了他的衣服?”沈崇明的脸黑了:“你还做了什么?”
“抹药呗,刚才已经说了,你当初受伤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对你的。”周予安取下一撮猫毛:“狸猫躺在两件衣服中间,它是被打死的,内脏破损,皮毛上也有被打的痕迹。谭府的下人说过,谭行知的生母生前极爱养猫,那只狸猫应该是她的。姨娘死后,狸猫也消失了。下人们猜测是被谭老爷给送走了,原因是怕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是假,心中有愧,无法面对才是真。”沈崇明一语中的:“可坟墓中的那只猫与窗台上的这些猫毛有什么关系?”
“眼下还不确定,但这只猫肯定与谭夫人的死有关。”周予安将猫毛与那张药方放在一起:“你说这谭府里会不会藏着那帮人,是他们在暗中促使了这一切。谭老爷,谭夫人,包括谭行知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谭行知的事情,官府已经有了答案,你是个大夫,剩下的事情,等新县令来了再说。”
“新县令?”周予安的眼珠子转了半圈儿:“想起来了,你是将军,是朝廷的人,这县令算是你的同僚,你是不是知道这新县令是谁?”
“药方取到了,我们走吧。”沈崇明没有接她的话,转身,向屋外走去。
“等一下!”周予安扯住他的袖子:“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沈崇明倏地止步,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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