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老田家生了个儿子。”周予安捏着耳垂:“别那么激动,她就在义庄里,改日你可以去看她。龙荔的事情算是回礼,你与何府的事情我不会多管,我要的只是何炳天身上的那把钥匙。”
见周予安不似骗她,春红缓缓落座,紧绷着的神经舒展开来。
“姑娘说晚了!若是今夜之前,我可设法帮姑娘取来,今夜之后,恕我无能为力。”春红轻摩着香囊:“此事已惊动官府,在李县令来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机会靠近冬暖阁。何弘益生性多疑,那钥匙又如此重要,今夜他必会亲自看守。”
“不劳春红姑娘动手,只需借姑娘身份一用。”
“身份?”春红狐疑地望向周予安:“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这何府的下人罢了。”
“不只是下人吧?”周予安调侃着,趁其不备,伸手在她眼前一抹。
随着一股甜香入鼻,春红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耷拉。她撑着桌子起身,刚挪半步就“扑通”一声趴在了桌上。
“你——”
“升级版的孟婆汤,保你做一个香甜无比的美梦!”
春红入梦了,做得却不是美梦。
十七年前,何弘益化名何忠,来到富阳县的春风楼,爱上了楼里的花魁娘子琇莹。三个月后,他为琇莹赎身,二人私自结为夫妇。
一年后,琇莹为何弘益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便是春红。
本以为有了女儿,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随何弘益回乡见父母,结果见到的却是他的发妻与儿子。
他的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门的,而她出身卑微,与何弘益乃是私情,没名没分。众人只知何家有位少爷,却不知那后院的柴房里还关着一位小姐。
尽管琇莹委曲求全,何弘益的发妻还是容不下她,编出种种的罪名来构陷她。琇莹不堪其辱,投井而死。
那一年,春红五岁。
才刚丧母,又遇风寒,垂死之际还被何家从府里扔了出来。寒冬腊月,滴水成冰,若不是遇到了素娘跟她的爹爹,她早就变成何府门前的一具枯骨了……
翌日,雨后初晴。
富阳县的衙役们将出事的东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县令李准踱着方步来到何弘益面前:“令郎的尸体在哪儿?”
何弘益难掩伤心,抬手往房里指了指:“小儿就在房中,还请大人为我儿做主。”
李准宽慰地拍了拍何弘益的手,将站在他身旁的那位介绍给了何弘益:“这位是我们县衙新来的师爷,也是我从别处请来的破案高手。何兄放心,令郎的案子,一定给查得清清楚楚。”
何弘益这才注意到站在李准身旁的沈崇明,他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青衣,面容冷淡,未及开口,却已表现出明显的疏离。
何弘益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怔愣时,沈崇明越过他,进入到出事的冬暖阁里。
何炳天躺在地上,与何府管家何四说得一样,除了那张脸之外,都被戳地稀巴碎。经勘验,冯琳的那一刀是戳在他心口的,刀尖距离心脏还有寸余,算不得致命伤,真正要他性命的是冯琳接下来戳得那几十刀——每一刀都没有扎在要害处,却生生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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