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啊!”
以死明志。
听到这四个字,周围的举子们都慌了。
虽说宣德门静坐就是代表着要以死明志,但大家都知晓官家不会处罚,故而才有了这个胆子。
静坐前,方胜还许诺称,有夏枢相为众人摇旗呐喊,众人静坐完,甚至都不会耽误吃当日的中午饭。
但现在,晚饭都耽搁了。
“再等等,再等等!”方胜有些急躁地说道,他心里也没谱。
唰!唰!唰!
就在这时,宣德楼上的灯光骤然变得明亮起来,映照在每一名太学生的脸上。
顿时,太学生们瞬间坐直了身板,也都不敢再言语。
大概半个时辰后,便有人坐不住了。
“我……我觉得即使考太学体,也未必能中进士,坐在这里,还……还不如回家多读几篇文章备考呢!”
说罢,这名太学生便悄悄朝着后面爬去。
爬了数步后,快速朝着远处跑去。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心理压力也就小了。
“方兄,我有些尿急,先去小解,很快就回来!”
“夜黑风高,天气越来越冷,再坐下去,易得寒病,万一省试都没法参加就糟糕了!”
“诸位,我先回了,此事若传到家父耳中,我恐怕是要挨揍的。”
……
不多时,后面便跑了十余人。
而此刻,在一座豪奢的府邸内。
两名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正在为夏竦捏脚。
夏竦最喜欢的便是在捏脚时思考。
此刻,他的脚已经被捏有大半个时辰了。
两个姑娘的脸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明显有些疲累,但却一下都不敢停。
一旁,夏府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夏竦吩咐。
大约一刻钟后。
夏竦微微摆手,那两个年轻姑娘立即退到了一侧。
而夏府管家则是恭敬地走到夏竦的面前,然后俯耳下去。
能伺候夏竦者,全都要经过严苛的训练。
夏竦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要做出正确的反应,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严罚。
“你去找一些老弱百姓,让他们明早带着米粥馒头去宣德门,要打着心疼举子的口号去,且嘴里要喊着官家仁德,自不会让大宋的好儿郎遭这种罪……”
“老夫即使不能将欧阳修拉下来,也要这个苏良赤腚出宣德门!”夏竦咬牙切齿地说道。
“属下明白!”那管家恭敬地点头道。
以往,范仲淹、富弼、蔡襄等人在朝时,也没有令夏竦如此丢人。
他已经将苏良当成除石介外,此生最恨之人。
……
翌日,天微微亮。
苏良和唐介起了个大早,一起朝着宣德门奔去。
二人还打了一个赌注。
“子方兄,若人数少于五十人,今晚樊楼,你请客!”
唐介自信满满地说道:“没问题。景明啊,我大宋举子虽然有时观念不一,但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我猜测,至少有五十人能坚持到第三日。”
苏良微微摇头。
“真正的傲骨良才都在屋内读书呢,这些举子,压根吃不了这个苦!”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宣德门前。
此时,寒霜未散,雾气弥漫,所视不过两三米远,二人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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