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此时的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但这真的不能怪我。
冯世杰父子俩为人都很刻薄,喜欢讥讽比他们混得差的人。他的村长老子不仅刻薄,而且还很坏。
我从小便跟着爷爷学习中医,我对中医又比较有天赋。因此,在爷爷生病之后,我便接替爷爷,继续帮周围几个村的村民看病。周围的村民也都很信任我。
二十岁那年,我的医术便已超过爷爷,在周围也开始小有一点名气。
但是就在那一年,村长妹夫在村里也开了一家诊所。
第二天,村长便带人把我们家诊所的牌子摘走了,还说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再给人看病。
我要是再敢偷偷看病,就把我抓去坐牢。
失去诊所的生意,我便只能种地糊口。但我们家世代行医,虽然村里也有地,但我对种地真的一窍不通。
几年下来,我便穷得连裤衩都快买不起了。
被逼得没办法,我才在爷爷过世后,便马上来到省城打工。
村长为了他亲戚家的诊所生意,差点把我逼上绝路。如今看到他儿子冯世杰大学毕业后,居然在做这种丢人的事情,还把身子搞虚了。
我要说不开心,那就太虚伪了!
这一秒,我甚至想把这事,告诉几个同在省城打工的村里人。让村长这坏东西好好丢丢脸。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爷爷虽然已经过世,但我在村里还有不少亲戚。我也不想让别人在我亲戚面前,讲我是个刻薄的人。
说到底,我还是很在乎村里人对我的看法。
当然,我最在乎的其实不是他们怎么说我,而是我们陈家的名声。
我们陈家在村里一向都是医武传家,爷爷和太爷爷两代人打下的口碑,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暗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技师服的年轻男人,从暗室里匆匆走出来。
男人大概是觉得太丢人,根本不敢看旁边的我,低着头赶紧跑了。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村长的独子——冯世杰。
看到冯世杰走远,我又抽了两根烟,打了几把游戏。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窗外的太阳也已落山,我这才起身离开。
刚走出健身房,我便被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了一下。
男人正要开骂,便认出了我。
“陈林,怎么是你?”
他这一开口,我也马上认出来,撞我的人正是冯世杰,便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陪我们老板,过这边来办点事。”
“你在这旁边上班?”
本来我就是随口一问,但冯世杰却心虚地赶紧否认。
“当然不是!我在城南高新区上班好吧!只是感觉最近运动太少,所以才到这健身馆里办了张卡。
你也知道,我们在网络公司上班的人,整天都是坐办公室。
不锻炼,是真的不行。”
冯世杰起初还有点心虚,说到后面便完全放开了,好像他讲的是真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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