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amp;ot;却被喊住了:
“刘路,本官记得你老家好像是在苏州府昆山县?”
“是的,小的当年因为犯了王法,流放关外,幸得主子垂怜,才有了今天。”
“几年了?”
“快7年了。”
“罢了,本官放你三天假,去老家瞧瞧吧。”
“谢谢老爷。”刘路感激的涕泪横流。
“回老家可不能空着手,否则不仅是你没面子,本官也跟着没面子。伱到库房,随便挑几件东西带回去。”
……
马忠义是个好主子,他通人情。
刘路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好主子的狗,永远忠诚。
库房里,是各路人送给知府的礼物。
他随手挑了3件价位处于中下等的礼物,带出了府衙。
马厩里有的是好马,他挑了一匹纯色的骑着回了老家。
古人云,衣锦还乡,大概就是这样的。
刘路虽是家奴,可地位超然,所以还带了两个随从,也是骑着马。
他先把主子吩咐的事给办了。
三份请帖,分别是送给太湖协副将、震泽知县、黄通判。
他要部署一次周密的围剿计划。
在实施之前,他也会先求见抚台大人,得到许可。
调兵,不是小事。
他还会在密折当中详细汇报给乾隆。
临行前,皇帝给了他密折上奏权,这是一种殊荣。
清朝的密折制度,本质上是地方官之间的互相牵制。
从地方官的角度,
平级、下级,都有可能在密折中背刺自己。
做事,就格外的谨慎。
……
李郁最近比较低调,窝在堡内。
第一批自产的枪用颗粒火药,已经完成了。
颗粒大小在麦粒和黄豆粒之间,筛子过了三遍。
太大的,太小的,都留着再次加工。
五叔的精神不太好,每天泡在药罐子里。
不过,看在他老实配合的份上,李郁没有虐待他。
伙食,药方,都是极好的。
老家伙是个人才,能用就尽量的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上方山。
在一处山谷中,试枪。
火绳枪是自制的,火药也是自制的。
若不经过测试,李郁心里没底。
先布置了两个人手,攀爬到了高处放哨。
万一有人来,好及时通知。
必要的情况下,直接把人绑了,也不能泄露消息。
一行人当中,有个唯一的女人,杨云娇。
她是来给姐姐,立衣冠墓的。
砰,砰。
山谷里的枪声回响,木靶子上碎屑乱飞。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各竖了一个木制人形靶子,描了红边。
几乎是一比一的木制人形靶,类比真人。
四个汉子,每人手持一支火绳枪,不断的在射击。
按照正常的装药量,测试质量。
从射程,穿透威力来看,火枪和火药都没有问题。
精准度,只能说差强人意。
众人都觉得精度很高了,50米外打人形靶,三发两中,相当优秀了。
而一百米,大约是五发一中的概率。
李郁心想,毕竟是滑膛枪管,不能要求太高。
等生产稳定了,可以试试换钻刀拉个膛线,配合现在用的米尼弹,应该相当不错。
这一次试枪,暴露的问题很多:
比如米尼弹的密封效果不好。
装填的时候,先放一块麻布,然后再塞入米尼弹,达不到密封的理想状态。
得让赖二去趟府城,买点软木回来。
塞在米尼弹尾部的空腔里。
还有,装填费劲。
李郁亲手试了一下,用通条怼的很艰难,很涩。
麻布换丝绸?
倒是会顺一些,但是成本太高,密封性也会更差。
众人拾柴火焰高。
刘千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油脂,嘿嘿笑着在麻布上擦拭。
然后再拿通条怼,就顺利多了。
“你小子随身带油脂干嘛?”范京好奇的问道。
刘千脸一红,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还是林淮生替他回答了:
“偷打开别人家门的时候,把油脂塞到门轴里,开门才悄然无声。”
一群人哈哈大笑,果然隔行如隔山。
……
试枪结束,留了两个人捡铅弹。
这些变形的铅弹,拿回去融一下还能用。
众人上山,挖了一个浅浅的衣冠墓。
杨云娇,把仅有的一点姐姐的遗物埋了下去。
又立了块碑,焚烧了纸钱,香烛,摆了祭品。
李郁站在一旁,默默的说了句:
“一念执着百般皆苦,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你再考虑一下,是走还是留?”
“奴家自然是留下。”
“行,以后就安心替我做事。若是哪天遇到了情投意合之人,我帮你保媒。”
杨云娇抖了一下,细不可查。
随即把最后一叠纸钱,投入了火盆中。
火苗轰的一下腾起,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岛上纵火逃亡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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