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玉洁的工作证都办好了,这姑娘和妹妹郝玉华模样有点像,但她性格比妹妹好多了,面带笑人,说话细声细气的,还主动和唐念念打招呼。
“你好,我是郝玉洁,以后我们要一起共事了,你是这次考试第一名,我要向你学习。”
郝玉洁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唐念念也伸出手,轻轻扯了下嘴角,算回应过了,她并没说什么,因为她不可能和这姑娘共事。
回头她就和门卫大爷打听,看有谁要买这岗位,她得卖掉。
郝玉洁脸上笑容滞了下,很快又堆满了,心里对唐念念有了些不满,她都主动打招呼了,架子还这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家世?
从办公楼到厂大门得走十几分钟,郝玉洁一路上都缠着唐念念问话,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家世,唐念念则一直沉默,任由这姑娘说。
郝玉洁一个人唱单簧唱了几分钟,实在唱不下去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唐念念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也不出声,比棉纺二厂的厂长女儿架子还大,郝玉洁心里虽然很不满,可不敢表现出来,她捉摸不透唐念念的来历。
万一真是个来头大的,她肯定不能得罪,还得巴结对方。
只是这唐念念的嘴太严了,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套出来,郝玉洁清了清嗓子,准备进行第二轮套话。
“玉洁!”
有三个青年男女追了上来,是之前一起参加招工考试的,一男二女,都没考上。
这几人的父母不是供销社就是棉纺二厂上班,和郝玉洁都认识,关系还不错,只不过他们的父母人脉没郝玉洁硬。
“玉洁你以后就是正式工了,真好!”
一个扎两根羊角辫的女孩满脸羡慕,她穿着卡其色的外套,里面是杏黄色高领毛衣,下面则是深蓝灯芯绒长裤,黑色牛皮鞋,手腕上还有块半新不旧的女式手表。
这一身行头就算在沪城,也是相当不错的,显然这姑娘家里条件非常不错,拿出七八百块应该没问题。
“还有招工考试的,你们肯定能考上的。”
郝玉洁安慰朋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以他们的学习成绩,如果父母关系不靠硬,十之八九是考不上的。
要是他们有唐念念那么厉害的成绩就好了。
几人朝表情冷漠的唐念念看了眼,没敢和她打招呼,这姑娘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他们怕挨骂。
几人结伴到了厂门口,大爷还主动和唐念念打招呼:“丫头考完了?”
“嗯!”
唐念念点了点头,走过去从窗口里塞进去一个纸包,她用报纸裹的,里面有十支红双喜香烟。
“考得咋样?”
大爷轻轻捏了下,咧嘴笑了,小小声地问。
“还行,大爷再见!”
唐念念没说考上了,和大爷告辞,去门口的停车棚推车了。
郝玉洁他们几个却想多了些,以为唐念念也是棉纺二厂干部的子女,否则门卫大爷怎么会和她那么熟稔?
“于大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对厂长都爱理不理。”
羊角辫姑娘杨晓红小声嘀咕,她父母和姑姑都是棉纺二厂的,姑姑还是人事办杨爱华,但依然没能竞争过郝玉洁,因为郝玉洁父母和厂长关系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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