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京妤将落在自己膝头的一片叶子拂去了,面前又出现一只手来。
那手苍劲有力,掌心布了剑茧,修长却不细瘦。
不像傅砚辞的,傅砚辞大约是因肤色太白的原因,他的手总是瘦白修长的,五指如葱玉,不沾半点尘埃。
聂文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郡主还跪着做什么?咱们赶紧去瞧瞧你那妹妹,真出事了怎么办?”
思绪被打断,程京妤抬眸望,分明见聂文勋的眼底藏着一丝揶揄。
看穿她是故意的,不拆穿还跟着故意,是聂文勋的性格。
这人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过这手嘛——众目睽睽之下,都想看程京妤的反应。
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聂文勋来西楚的目的是为何。
方才聂文勋就已经扶了程京妤一下,两人叫人看上去颇为郎情妾意,好事将近的模样。
这手要是再一牵,明日京都就该传出佳话了。。
程京妤怎么会不明白,聂文勋故意的。
而且要是如此,萧圣高也会更确信她想要嫁给聂文勋的心。
她搭上去,碰到一手的干燥,令她有些微的不适。
站起身后迅速便撤了开来。
对四周的赞叹也表示不闻,只是迅速看了一眼傅砚辞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之对傅砚辞的情绪格外上心。
可他根本没看这边,只是盯着他的鞋面,面色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来应该是不开心的,他在这样的场合,就是被萧圣高拿来当钉子使而已。
聂文勋颇为意外,挑眉:“郡主的戏倒是叫本宫不知道怎么唱了。”
这话说的小声,只有少数围在他们周围的人能听清。
仪妃是一个,她睨了程京妤一眼,道:“可不是么?郡主的戏台子搭的这样好,本宫都不知道今日要上台。”
说完,拂袖而去。
仪妃生气是应该,她一个聪明人,应当不会看不懂程京妤借了她的手。
无端端要赏梅,萧圣高定然会想起她,邀她过来发现了皇后,那她就不可能放过这个拉踩皇后的机会。
这个戏台子搭的,仪妃不上都对不起程京妤。
可是当了这个出头鸟,她自然是要生气的。
看来找个时间,要去私下里赔罪才是。
其余的官员见他们这么磨磨蹭蹭,忙跟着仪妃去了。
有热闹谁不看?
更何况还是皇后的热闹!
四处走的只剩三个人,聂文勋瞟了一眼傅砚辞,摇着头往前迈,边感慨:“仪妃娘娘觉得她是个出头鸟,本宫又何尝不是呢,初次见面,郡主真叫人惊喜啊。”
这人心底原来清楚的很。
等只剩程京妤和傅砚辞两个了,程京妤看着傅砚辞那张如同雪松一般的冷脸,鼓起勇气:“殿下,方才我——”
傅砚辞抬脚,一眼都没往她身上看,打断她的话:“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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