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你看!”玉隐将书拿给春生看。
书中云“浮山有草名薰,其香芬芳,燃之可驱毒去疾。其籽乌黑细小。千年方聚得一精华大籽,状如乌珠,焙之捻粉可与万年灵芝炼成蜜丸名为乌灵丸,食之可调补精元,强身御病,上古之方载一丸或可解中絜勾者千人。然浮山隐世,终年不得见。”
春生看着那清逸俊朗的字迹,见字如见人,玄墨的笑容好似浮现在了书上。
一张小兔子脸再次被泪水冲刷了。
她轻抚着书上的字,就像轻抚着玄墨的脸庞,边笑边哭,心里竟不知是喜是悲。玉族有救了,终是玄墨护了她和玉族,可玄墨已经不在了……
“春生,不哭了,不哭了……有办法就好。你乖乖在贝中休息。我现在就去告诉娘亲和族长他们!”
春生哭得痛,玉隐心里不是滋味,只道是春生受伤又惦念族人的缘故,替春生擦了泪,拍了拍春生的头,要独自出大贝。
“玉隐哥,我想跟你去看看大家……”春生抽泣道。
玉隐已然下定决心,有他在便要护着春生。这次春生伤了一场,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直自责自己考虑不周,不该让春生独自在凡间。他本不想带春生出大贝涉险。可春生从醒来就一直以泪洗面,他不忍拒绝,便答应了。
玉隐化了结界护住了春生和自己,出了北溟大贝。
玉山之上一片萧条之景,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和肃杀的将死之气。来到安置重症族人的地方,只见遍地躺着痛苦辗转备受煎熬的玉族人。
珏娘面容憔悴端着药碗穿梭在中毒的族人之间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地用手肘捂住口鼻咳嗽几下。
族长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指挥着还未倒下的族人照顾重病者。
紫瑛在一张席上病恹恹地坐着,旁边躺着她的爹爹和娘亲。附近躺着丹霞,正捂着脸痛苦不堪,她的半边脸已经溃烂了。
“丹霞!紫瑛!”春生急着上前却被珏娘和族长异口同声地呵止了。
“不要过来!全族只有你们两个未染病!玉隐快带春生回大贝!”珏娘对玉隐急道。
“这病厉害得紧,你们别过来!快回去……”族长气喘吁吁的,一番剧烈咳嗽,看起来已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大家中的是絜勾毒,山下贪婪凡人所为。浮山有熏草籽炼成乌灵丸可以治疗此毒。”玉隐急忙对珏娘和族长说明了玄墨书中的记载。
族长闻听露出喜色,刹那又陷入了绝望。
浮山就在西山之南九百里,并不难寻。只是浮山早已被天界收用,他们本就一直躲避天界的追杀,曾经想通过应选仙娥的方式在天界安插眼线,却因为天界停止选拔没有成功。此时全族皆病,谁又能去接触那个陌生且危险重重的天界?
“我去浮山寻找熏草籽回来。”玉隐毫不犹豫自告奋勇。
“不行!玉隐你不能去!那是天界的地方,太危险!你安心在北溟大贝里,此事不用你管……咳……咳……”珏娘也已中毒,因为担心玉隐的安危急着阻止,气息大乱咳了起来。
春生见玉族已然面临灭族之灾,珏娘不放心让玉隐涉险,知道玉族除了她已无人可用。
她眼睁睁见着玄墨葬身火海,痛彻心扉,不能再看着族人死去,无论有多艰险,对她来说都无所畏惧了。虽然修为尽失,却还可以再修炼,她还有能力赶路,于是道:“玉隐哥,玉族需要你守护,我去找药。”
玉隐断然拒绝,“不行!你经脉俱损,修为尽失,如何能奔波采药,你不能去!玉族危难之际,玉隐岂能独善其身!”
玉隐和春生各自为对方和族人着想,争执不下。
族长拄着拐杖看在眼中,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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