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陵所有的建筑都笼在夜色中,影影绰绰。行宫内寂寥冷清,曹厝早早就吩咐了宫人,别往大殿这边靠近,莫扰着七殿下。
大殿内空旷幽森,赵广渊也没看手机,一个人呆坐着,摸着手上的黑色橡皮筋,出神。
六年了,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生活就像一口枯井。直到他遇上了林照夏。
林姑娘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她不扭捏,不做作,一开始很嫌弃他,但其实内心热忱,半夜送他去看病,治好了他,又收留了他。
他与她说过的话,比六年加起来都多。他每次见到她,心里都感到愉悦。
她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废人。
可现在,他分明就是一个废人。
这几天,他能察觉到身边气流涌动,可他都按捺住了,他不过一个废人……
赵广渊摸着手上的黑色橡皮筋,出神。
忽然,赵广渊停住了摩挲的动作,往身边看了看。
为什么?
都这么晚了?
上回久寻不得法,也是因为她生病了才得以过去。难道这回,她又出事了?赵广渊神情一震,急忙起身,朝着气流涌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下一瞬,赵广渊就出现在林照夏的家里,就出现在她躺下的沙发前面。
“照夏?林姑娘?”没反应。果然是出事了吗?
林照夏额头冒汗,似有所感,无意识地哼叽起来。
这是怎么了?赵广渊终是忍不住,伸手往她额上探了过去……不烫?可为什么流这么多汗?是太热了吗?
可他往厅中一扫,柜式空调还开着,屋里凉意袭人,像初秋的天寿山。
赵广渊俯身又唤了她两声,仍不见醒。再凑近些,咦?
有酒气。她,喝酒了?
赵广渊找来一条薄被给她盖上,起身在屋里寻找,果然在餐桌上看到一瓶酒。满瓶的外文,让才学会不多现代文字的赵广渊有些挫败。
但下意识知道这是一瓶酒。
拔开瓶盖,看旁边有玻璃杯,往里倒了一些……竟是葡萄酒!
紫红色的酒静静地躺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轻轻旋转晃动,那酒随着他的动作甩出好看的弧度,还有一种透明的液体附着于杯子内侧,形成小酒滴往下流。
世间竟有如此绝佳的好酒!
酒鬼的意识蠢蠢欲动。赵广渊迫不及待送到嘴边,微微仰头小小抿了一口,好酒!
他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葡萄酒!
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瓶的红酒,想,占为己有。
扭头看了看沙发上的林照夏,才如梦初醒,又在屋里转了一遍,转到厨房,螃蟹壳?
只有螃蟹壳?这是吃了多少只螃蟹!所以她没用晚饭,葡萄酒就螃蟹吃了?
赵广渊摇了摇头,在林照夏的医药箱里,寻了药,倒了一杯水,走到林照夏身边。
“林姑娘,吃了药你会舒服一些,”扶着林照夏的头,“渊,失礼了。”喂她吃了药。
尔后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静静地看她。
直到手机嘀地一声,才如梦初醒。赵广渊怕扰到林照夏,急忙拿起来想关掉,一看屏幕亮着,是一条微信。
韩洋:“夏夏,晚安,好梦。”
夏夏?韩洋?韩洋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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