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领着县令的令符去姚家叫人了,韩牧坐在县令的大座上跃跃欲试,他看了眼顾君若递过来的纸,都不待她开口,直接就照着念出来,“来人呀,贴出公告去,本县要以工代赈,从今日起,不论男女老幼都可来报名参加义县重建,工钱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咦?”
韩牧皱眉,“才十文钱,粮价都一百八十文了,也就是说他们干十八天才能买到一斗粮?不会饿死吗?”
他总算不照着念了,以控诉的目光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我没让你直接下令,把它递给你是要跟你商量的。”
“这样啊,”韩牧摸了摸鼻子,直接拍板道:“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就是工钱太少了,干一天最少能得一斗粮吧?给他们提到一百八十文一天?”
在堂下听他们议事的赵主簿和薛县尉:……
顾君若:“你有钱吗?”
韩牧认真的点头,“我有。”
饶是顾君若都被噎了一下,她懒得就这个问题再讨论,直接道:“这个定价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粮价,我们不能以正常去将就不正常,所以只能将不正常板正。”
韩牧:“你是说爷我直接下令,只许姚家一斗粮卖十文到二十文?那他要是觉得太亏不卖了呢?”
韩牧虽然觉得姚家可恶,但他也不能勉强姚家一定要低价出售粮食不是?
粮价的浮动只要不到哄抬物价的那个点,他应该就没理由再抓他们吧?
顾君若道:“囤积居奇也是罪。”
韩牧非得跟她唱反调,“那我就不在义县卖了,我运出去外,我库房里没粮了你能奈我何?”
顾君若:“姚家不会?”
“为何不会?”韩牧哼哼道:“反正你如此针对我,我就要这么干。”
赵主簿和薛县尉才火热起来的心又冷却,好心累啊,他们的县令好似个傻子。
顾君若却不恼,一点一点的给他解释,“因为姚家是商人,商人要讲利益。”
她瞥了他一眼后道:“县令也要讲利益,以县中百姓的利益为要,而不是以县令一人的义气行事。”
韩牧有些心虚,还有些不服气,但没说话。
顾君若继续道:“江陵是鱼米之乡,除义县一带,外面受灾的地方并不多,粮价并没有上涨得很厉害,而且,外面已经夏收,又要准备秋收了。”
“义县是因为道路断绝,车马很难进来,漕运受阻才要仪仗姚家一家,所以粮价才由着他们为所欲为,”她道:“十文到二十文的粮价他们不会亏,但要是运出义县,粮价会比在这儿的还低,他们还要白费一番运费,所以姚家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赵主簿和薛县尉皆点头。
“最关键的是,姚家是本地人,”顾君若道:“没有点破的时候姚家自然可以高粮价,对乡亲们只说没有多少粮食了,所以只能高粮价,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点破,他又的确有粮,除非他打算举家搬离义县,不然就得留一线。”
顾君若意味深长地道:“姚家和曾家再势大,要在义县生存,就还离不开这里的普通百姓,与乡亲们为善,或许得不到多少好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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