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魄,却一点都插不上手,心里着急。
小院里,幽兰玉竹丛中,刀光腿影裹在一团,根本分不出谁占了上风。
突然间,毕宿五小腿像是蛇身一样扭曲踢向了季寥持刀之手。
季寥临危不乱,单刀脱手,手如重锤,硬生生跟毕宿五拼了一记。两人各自一震,但季寥内力更深,又有草木精气补充精力,也不等回气,人仿佛醉倒,却信手将空中的单刀接住,朝着毕宿五轻轻一挥。
说来也奇怪,他这一挥,也不见如何使力,更不见刀声破空。
毕宿五却仿佛见鬼一般,脸上尽是惊骇。
这人凌空翻身,将双掌一抬,头上竟冒出白烟,可见他将功力催发到极致。再将双掌往前一推,眼前的幽兰、玉竹,尽皆倒下。
可是季寥那刀依旧不急不慢削过去,忽然间白光一闪,毕宿五左边肩头的衣服就破开,足有半尺长的伤口露出血迹。
他伤势并不重,但实已经输了。
季寥身形微晃,出现在顾葳蕤身边,将刀再度藏进她腰身里。
毕宿五单手撑地,脸色惨白,汗珠滴滴落下,说道:“无劲胜有劲,无力胜有力,就算是武狂沙的刀法,怕也是不及你。”
武狂沙乃是成名四十年的用刀高手,若非毕宿五亲身领教,决计没法相信季寥年纪轻轻,刀法造诣便已经不下于武狂沙。
适才季寥这招便是传给顾葳蕤的刀法中最精妙的一招,唤作“事如春梦了无痕”,深得陆云蝉翼刀的宗旨。
可以说适才不是毕宿五输在季寥的刀法下,而是输在陆云的蝉翼刀法之下。
这套刀法,实是集刀法之大成,旁人一旦得其神意,立时便能窥到刀意,仗此施刀,江湖中定然罕逢敌手。
毕宿五武功虽高,但并未窥到刀意、剑意、拳意之类,故而季寥这招得悉刀意的“事如春梦了无痕”使出来,他便进退失据,输了一招。
季寥道:“武城主今年还未到六十岁,这十年来又未曾与人动手,说不定他已经弃刀不用。”
毕宿五对武学极为痴迷,问道:“弃刀不用又是什么意思?”
季寥道:“弃手中之刀,草木竹石,无不可为刀。”
毕宿五细思季寥的含义,果然是上乘武学的妙理。倘若武功到这地步,自然不拘泥于形式,手上有何物,便能根据此物的特性,随机施展妙招,发挥出刀法的威力。
他只觉这般境界,根本不是人能做到。
毕宿五道:“我从没听过有人能做到这般地步。”
季寥微笑道:“你家教主也不成么?”
毕宿五面露敬色道:“教主的厉害,岂是言语可以描述。”
纵使季寥描述的“弃刀”境界动人心魄,但毕宿五心中也不认为有这境界的人能胜过慕青。
季寥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还是太低估慕青,否则毕宿五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人物,若非平日里慕青在他们面前举止如天人一般,决计不会让他到现在见了季寥的刀法后,依旧将慕青奉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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