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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北宋最强战力的西军,他们心中自然存着傲气。
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拒绝石宝的招揽。
说白了,他们看不上这群匪寇。
可傲气不能当饭吃。
作为逃军,他们找不到生计,又拉不下脸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所以魏大这群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前段时间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忍痛卖了一匹战马,换来二十五贯钱。
可二十五贯钱虽不少,但也架不住十几个壮汉坐吃山空啊。
另外养战马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每日一大盆盐水伺候着,三天两头就得喂一顿精良,花销比他们还大。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粗犷的方脸壮汉语气狠辣道:“大哥,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杀了那石宝,夺了山寨。有那些逃户帮着种田,往后就不算不打家劫舍,也能过活儿。”
闻言,魏大怒斥道:“那石宝虽是匪寇,但对俺们还算礼遇,怎能行恩将仇报之事。”
“……”
方脸汉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着低下头,只是眼中却满是不甘。
他们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于讲仁义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此事莫要再提了。”
魏大神色缓和,吩咐道:“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兄弟们将手刀贴身藏好。小武和老九你们两留下看管战马,其他人随俺上山。”
……
……
县城内。
四百多号人聚集在县衙门前。
其中一百人是弓手,剩下的都是乡兵。
乡兵不是军籍,只是乡勇罢了,他们与弓手的区别,就是平日里不需要应衙役。
每年农闲时,官府会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操练几日。
其他时间,与农民无异。
不过到了战时,便会被召集起来。
常知县虽贪财,不过却并不吝啬,该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此刻,他正吩咐刘勇给这群弓手、乡兵发钱。
每人五百文,若是不幸战死了还会有抚恤。
果然,随着赏钱发下去,四百多人立刻一改方才懒散的模样,一个个精神头十足。
前两年,上一任知县也召集过他们剿匪,但却没有给任何赏赐。
一时间,这群弓手和乡兵,对常知县好感大增。
待到发完钱,常知县朗声道:“赏赐已发,诸位当尽力破贼。”
“是!”
人群中响起参差不齐的应道声。
常知县轻抚胡须,意味深长道:“刘勇,剿匪的重任就交予你了,莫要让本县失望。”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刘勇躬身抱拳,待到常知县转身进入县衙后,他双手叉腰,厉声道:“随本都头去甲丈库取兵器!”
甲丈库便是武库,位于县衙左侧。
打开大门后,一股腐朽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
库房里的兵器不少,但由于无人保养,绝大多数都生锈损坏了。
长枪的木杆上,布满了被虫蛀的孔洞,枪头锈迹斑斑,破伤风致死的几率都比直接捅死要高的多。
朝廷每年都会给各州县的武库,进行专项拨款,用以维护和兵器建造。
徐主簿虽贪,但要说贪墨武库的拨款,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因为这笔钱从上到下,经户部、转运使、州府层层克扣下来,等到了徐主簿手里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就是想贪,也没那个机会。
一名乡兵拿起一柄长枪,用力挥了挥,便听咔擦一声脆响,长杆从中断开。
“这……刘都头,这些兵器没法用啊!”
刘勇呵斥一句:“瞎嚷嚷甚么,捡好的挑。”
闻言,那乡兵顿时哭笑不得。
这还哪有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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