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道:“主簿点茶的功夫愈发高深了,怕是比之东京城里的茶艺大家都不逊色。”
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徐主簿眼中闪过一丝享受之色。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俺那丈人想如何?”
徐主簿心中清楚,管家刚才说的并非实话,但那又怎样?
几个泼皮而已。
“俺家大郎的意思,是将那帮泼皮……”
管家说着,隐晦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瞥了眼箩筐里的铜钱,徐主簿语气平淡:“明日再送五十贯来。”
闻言,管家心头一苦。
五十贯竟还不够,徐主簿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恭敬地点头应下。
一来一去损失了一百五十贯,只怕自家大郎要心疼好一阵子喽。
待到管家离去后,徐主簿吩咐道:“将李柱唤来。”
外间一名书吏立刻起身,快步出了簿厅。
不多时,李柱便来了。
县衙中一共有两名都头,一人是刘勇,另一人便是李柱,各自领着八名弓手。
这李柱为人狠辣,欺行霸市,且与韩桢等人并不对付。
“不知主簿唤小的何事?”
李柱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端的一副凶恶相。
但此刻面对徐主簿,却卑躬屈膝,宛如一条哈巴狗。
徐主簿吃着茶,轻描淡写道:“东城泼皮韩二,前日打伤王员外家丁,抢夺钱财,现命你领人将他拿住。”
李柱一听,顿时心头狂喜。
他本想霸占东城茶肆的安娘,于是常派手下弓手去闹事,结果三番五次被韩桢坏了好事。
到了最后,韩桢竟和安娘好上了,于是李柱便把韩桢忌恨上了。
只是碍于刘勇的面子,一直没有机会找麻烦。
如今机会来了,他哪里肯放过。
想到这里,李柱故意说道:“主簿,那韩二素有威名,小的怕生出事端。”
“呵,一介泼皮有甚威名?若敢反抗,当场格杀!”
徐主簿说罢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着茶。
“小的明白!”
出了簿厅,李柱立马召集弓手,拿上朴刀棍棒后,便直奔真泉寺而去。
……
真泉寺。
厢房内,五个泼皮一觉睡到正午。
见韩桢不在,便知道他又回小东村了,于是泼皮们买了些酒,就着昨晚剩下的卤肉,吃酒耍乐。
砰!
忽地,厢房门被一脚踹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泼皮们先是一愣,随后发现来人是李柱,并且领着一帮手持棍棒的弓手时,顿时心生不妙。
回过神,马三狗强自镇定道:“李都头,你怎地来了?”
李柱狞笑道:“马三狗,你等犯下的事发了,徐主簿命俺来拿你!”
谷菘噌的一下站起身,问道:“俺们犯了何事?”
谁曾想,李柱却忽然大喝一声:“胆敢拘捕,给我打!”
八名手持长棍的弓手立刻扑上去,劈头盖脸一顿打。
几个泼皮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得不断哀嚎,只得抱头蹲在地上,护住要害。
没一会儿,马三狗几人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李柱大手一挥:“先把他们押回去,再随俺去捉拿匪首韩二。”
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的酒肉,立刻朝着一名弓手使了个眼色:“这酒肉定是用赃款购得,一并带回去。”
那弓手立刻心领神会,将桌上酒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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