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弃过自己精神出现问题的可能性。
但这朵花,仅仅立在它旁边四五米远,他便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欢呼雀跃。
幻觉没办法减轻他重病的隐痛。
又过了片刻,李慎终于回复:
这,这是我的道缘吗?
好色笔还没有回话,一道清冷平和的声音钻入李慎的脑海:
你在跟我说话吗?
李慎瞪大眼睛,仿佛看见那朵小黄花在零零碎碎的阳光下轻轻摇曳。
你要摘我走吗?清冷平和的声音没有改变。
身体几乎都在呼喊,要赶紧把花摘走,可李慎压制住自己的想法,问道:
我可以摘走你吗?
最好不要,再过两周我就成熟了。
那成熟之后呢?
李慎刚想问,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好比猫不自己摘掉这株花呢?
他望了眼胖橘猫,胖橘猫也回望他,彼此都明白了意思。
胖橘猫哼了一声,说:
我一只普通猫,吃这种东西做什么。
李慎当然不相信一只能说会道的猫跟普通这个词有关系,但其中的关键他还没有找到。
或许摘花的时候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又或者服用它会有什么副作用?
胖橘猫催促道:
你到底摘不摘?
李慎久久凝望那朵小黄花,依稀看到它花蕊里有一抹淡淡的红色,但如果不踩进田地里,他就看不清。
眼下他也不太敢踩,因为旁边的胖橘猫自始至终呆在普通的土上。
你会摘掉我吗?小黄花清清冷冷地说道。
我很想摘掉你。李慎老老实实回答。
那我们做一个交换好吗?
你帮我实现我的梦想,我就告知你一个世界的秘密。
李慎听到这句如此熟悉的句子,不由得看了眼插在裤兜里的好色笔。
某个歌唱节目?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小黄花竟然无风自己摇曳起来,伴随着它的左右晃颤,空中若有若无的香气也在这片空地里打转。
我想要被制成一种药,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就把我带走吧。
药?
没错,它叫作‘广寒镜’。
制成这种药之后呢?
小黄花摇曳得更加欢快,李慎一直盯着它看,眼前仿佛出现一位身着黄衣的可爱少女,正快乐地摇着脑袋。
制成药之后,当然就可以被吃掉啦。
李慎从来没经历过这样奇幻的对话,心中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感受。
制药的办法和药方我都能给你,希望你能满足我的愿望。
被谁吃掉都可以吗?
嗯当然。
如果是这样,这个交换对李慎来说毫无吃亏之处。
从开始接近它时,李慎觉得它有很大概率能救自己的命,起码能延缓自己死亡。
虽然不确定制成的那种药能不能也有相同的功效,哪怕不能,自己也可以想办法跟别人做交换。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药方里的其他药是否珍贵难找。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时间。
他只有半年能活了。
他对小黄花解释了这些。
这样啊
你的确病得很重。
小黄花改变摇曳的姿态,轻轻地上下晃了晃。
那姿态就像一个黄衣少衣,坐在椅子上边思考边前后摆腿。
李慎都要看清她撅起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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