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阳看向顾正臣,这个家伙不是在孙财主家借了一笔钱,怎么会惹孙财主如此愤恨,难道不是借钱,而是坑蒙拐骗?
不应该啊,孙财主是商人出身,精明又吝啬,什么伎俩能骗过他?不过,也说不准啊,顾正臣这个家伙阴狠在暗,隐忍后发,手段不少,也难说……
王富贵迎上前,主动打招呼:“孙老爷。”
“吆,王老爷也在啊。”
孙炳看了一眼王富贵,将汗巾丢给下人,没有再寒暄,而是将目光投向顾正臣,迈步走去:“五里路,我一步步走过来了,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什么?”
梁逢阳、王富贵一脸震惊。
张世平、赵耀文、赵雅儿错愕不已,就连知县李义也不由得惊讶起来。
什么情况?
顾正臣似乎用某种条件,“胁迫”孙财主走了五里路来到这里!
滕县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孙财主好静不好动,加上过于肥胖,很少出门,但凡出门,辛苦的都是四头拉车的驴。
顾正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一向厌恶走路的孙财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五里路!
梁逢阳看向顾正臣的目光有些敬畏,他似是深不可测,手段惊人。看样子,即使梁家不出面,他也不会落入王家手中!
王富贵脸色更是难看,从孙炳的话里话外可以听出,不是顾正臣招惹了他,而是他有求于顾正臣!
这怎么可能?
孙财主家里产业众多,不说田亩过千,仅仅是各类店铺就有十二家之多,是滕县首屈一指的富户,顾正臣一个穷酸秀才,家无长物,孙财主如何会有求于他?
顾正臣看着孙财主,微微点头,含笑道:“自然作数。”
孙炳咧嘴笑起,脸上的肉抖动着,转身看向王富贵:“王老爷,把顾家的黄牛,田契归还吧,多少钱,一律由孙家支给。”
“你们……”
王富贵嘴有些哆嗦。
一件件事出乎自己的预料,原以为可以一脚轻松碾死的顾正臣,竟硬生生掀开了自己的脚,还让自己吃了亏,踉跄不稳!
顾正臣看着说不出话来的王富贵,提醒着:“黄牛,十亩地的地契,今日我就要拿回来!”
孙炳见顾正臣不想等太久,就拉着王富贵走了两步,沉声警告:“顾举人的事,就是孙家的事。王老爷,还请安排人带来田契,顺便把牛也牵回来吧。”
王富贵手微微颤抖。
顾举人的事,就是孙家的事!孙财主什么时候与顾正臣关系如此紧密了?
现在不收手也得收手了。
王家可以不给顾正臣面子,但不能不给孙财主面子!
“账房,回去一趟。”
王富贵极不甘心地低头。
“正臣哥,这是怎么回事?”
顾氏心有余悸。
今日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险连连,可总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顾正臣看着母亲,微微笑道:“娘,儿子看过地里,麦子快熟了,今年就由我来磨镰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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