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还能怎么说这些大势力的纠葛,我们也别掺和,大家还是等船吧。哎,说船到船就到,哈哈今晚上了岸,老子要去天香楼租个娼女好好儿出去逛一逛。”
“嘿?还能租?兄台,这租是如何?”
话题很快扯歪了。
男人们聊起女人,便是其乐融融,毫无隔阂。
李元神色凝重地看着远处,在那里正有尸体被从水中搬出,其中一具便是蔡泽的
他没去看,只是等乌篷船到了,便默然地上了船。
待船靠了岸后,李元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道去了白云弄子。
他依稀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他拎着“壹蝉居”二两银子的早点,以及那一坛“大米酿”在蔡泽家门口徘徊等待的模样,可转眼间却已物是人非。
很快,他又站到了蔡泽家门前。
略作犹豫,便抬手敲响了门扉。
没人应,屋里也黑着。
他再敲。
良久,屋里才传来细细的警惕的女子声音。
“谁呀?”
“黄姑娘,是我,李元。”
声音落下,寂夜的深院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开门声,紧接着便是匆匆的脚步声。
门那边,紧贴着门缝又传来女子的声音。
“是你吗?李大人?”
称呼虽然改了,但李元知道是在叫他,于是应了声:“是我。”
吱嘎
门扉打开,里面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庞,正是黄雅。
而黄雅身后还有个圆脸的胆怯的妇人正紧张不安地看着他。
妇人颇有几分姿色,肌肤显着苍白,许是深居久了,又或是身子虚弱。
李元快步走入,黄雅又匆匆关上门。
李元看向那胆怯妇人,问:“这位是?”
黄雅默然了下,然后忽地双膝一软,径直向李元跪下。
李元急忙扶住她,问:“黄姑娘,这是作何?”
黄雅轻声道:“李大人若不嫌弃,请到屋里说吧。”
“好”
待到了屋里,黄雅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这蔡泽是有夫人的,只不过他生怕自己和血刀门的武者格格不入,所以硬是对外说自己没有夫人,只是有两个丫鬟,一个在外堂,一个在内堂。
在外堂的是黄雅,在内堂的其实是蔡泽的原配夫人左秀秀。
自从蔡泽失踪后,两女害怕无比,天天躲在家中。
“老爷的朋友虽然多,可到现在真正过来的也只有李大人您而且,奴家觉得李大人和别人不同,所以才敢如实相告。”黄雅轻声道。
左秀秀垂泪道:“李大人,您能帮妾身打探一下相公的下落吗?外面都说他失踪了,可能凶多吉少”
李元沉默了下道:“嫂子节哀,蔡兄已经去世了,这是今天傍晚才发现的事我之所以来此,也是因为蔡兄曾经帮过我,所以我来看看。”
“啊?!”左秀秀霍然抬头,脸上神色是又悲伤又害怕,好像是吓僵了一般。
李元道:“嫂子和黄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左秀秀有些六神无主。
黄雅忽地凑到妇人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良久,左秀秀才咬着唇点点头。
黄雅道:“李大人,奴家想请您帮个忙。”
“请说吧,黄姑娘。”李元道。
黄雅道:“老爷曾说过,血刀门有门规,一旦门中弟子死了,这弟子的一切遗物便皆归门中。
而丫鬟,亦属于遗物
到时候,血刀门一般会有三种方法处理我们。
一,是存着,任由门中其他弟子花钱购买;
二,是作为赏赐,赠送给一些弟子;
三,直接卖入青楼
奴奴家想请您买下我们,然后放夫人自由奴家则愿为奴为婢,终生无悔。
采买的银两,我们家中有,趁着现在血刀门还未来人轻点,我我拿些给您,只希望您能够出个人,买下我们价钱应该只需五六十两银子。”
李元舒了口气道:“能帮上忙就好,到时候黄姑娘你就和嫂子一起走吧,多下的钱财我也会还给你们。”
话音落下,黄雅都愣住了,紧接着,便与蔡泽夫人拜倒在地,欲要叩首相谢,在被李元抓起后,则去迅速地取出了两枚金灿灿的金元宝,合计十两,紧接着又是十枚银元宝,合计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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